站立在那里,他甚至连挪动一下都没有过。
郑皇后已经沉默良久了。
次子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如何不知道呢?
好半天,郑皇后颤着眼睫,望向赵禹的方向:“大郎,二郎说的,都是真的,对吗?”
赵禹心下一沉,再不肯说话。
郑皇后眸中痛楚一闪而过:“母后不是不信你们。可是大郎,十年了,为什么不说呢?怎么就不跟母后说呢?”
赵禹闷不吭声,郑皇后心里其实着急。
晋和帝到底在她手腕上按了一把,冲她摇头。
赵行已经说了这么多,也不差这一件事,于是又叫了声母后同她说:“大兄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不说的,原本就是为了您,您叫他怎么跟您说?”
郑皇后愣怔住。
赵行几次唇动,却欲言又止。
赵禹终于有了反应。
他站起身,往殿中踱步,至于赵行身侧,与弟弟比肩而立。
“大兄……”
“我自己说,不用你。”
赵禹面不改色,甚至没有多看赵行一眼,只是抬手在他肩膀上按了一把,把他往旁边稍稍推开些。
晋和帝和郑皇后对视一眼,皆是无话。
赵行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之后,也果然顺着赵禹的话挪开半步。
赵禹这时才掀了眼皮对上帝后二人:“母后真的想知道,为什么不跟你说吗?
我这只左手,废了。
十年,整整十年。
昔年我何等风光肆意,骑射无人能及,左手挽弓都能胜过旁人不少,您和父皇不是也曾引以为豪吗?
沛国公夸我是泽世明珠,稀世珍宝,合该为将帅之才。
父皇那时候还哄我,等我长大了,让我做大将军,戎马征战,保家卫国。
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因为我是个能文能武的。”
“你……”
郑皇后丢出一个字,却又不知道后话要说什么。
她眼底甚至一抹茫然。
却正正好落入赵禹眼中。
赵禹嗤笑,其实是含着嘲弄的,只是很淡,稍纵即逝:“十年前我自荥阳回京,伤了手,母后当着儿臣的面,再三的追着二郎问,问是不是意外,是不是在荥阳同兄弟们拌嘴起了争执,小孩子之间小打小闹,失了手,弄伤了儿臣的手。
母后,字字句句,言犹在耳,您自己全都忘了吗?”
郑皇后当场僵住。
晋和帝面色铁青。
他心中不快,只是不好发作。
事实摆在这里,孩子们原本就没有做错任何事。
是他跟皇后亏欠了大郎,从来不是大郎对不住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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