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为何会问这个?”
“没怎么。”卫明姝跟在他身旁,不太放心他腿上的伤,手微微搀着他下山,许久才道:“慈安同我说过,康王先前要抓我,是因为我和一个人很像”
沈轩步子顿了一下,他对自家妻子被人觊觎这种事向来敏感。
一想到那康王已经年过半百,心里直犯膈应,反牵住卫明姝的手,“你不像任何人你只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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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沈轩来此找人是北境来的骑兵,其余兵力则是由徐立总领。
关内各州军队守卫森严,关口众多,他此行带的人不多,行装从简,假死之事尚未暴露,绕道而行,隐匿行踪,进出关内倒还算顺利。
可大批从北境而来的军队,自是不可能这般躲藏。
北境州县归沈家所管,北境之军进出各州县到还顺利,可一旦过了北境管辖的瀛州,便是寸步难行。
之前他同徐立定好,将人寻回之后,将一切安排妥当,便迅速赶去冀州百里外的苍岐山会师。
到山底时已是接近正午,两人自山顶而下,只说了几句话,便各怀所思。
直到在山底看到了整装待发的将士,沈轩打破沉默,转头同卫明姝商量道:“明姝要不”
话还没说完,卫明姝便打断了他,“你是想让我回临安?还是想将我继续扔在这山上?”
沈轩愣了愣。
卫明姝气恼,一口回绝,“你别想着让我离开,现在哪儿都不安稳。”
沈轩想了想,也觉得此言有理。
如今局势未明,临安虽是有兵力镇守,也说不上安全,那样的事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倒不如在他身边,若是真碰上什么危险,他就算是拼上这条命也要让她脱身。
卫明姝见他还在思索,提起裙摆,越过他径直向前走去,没有等他。
她是真的气着了。
沈轩回过神,伸手想要牵住她的手,却是连个袖边都没蹭到。
知道姑娘是同他生气了,赶忙向前追去。
到了军前才碰到人的指尖,牢牢牵住那只纤细的手,轻轻摩挲着,“莫要生气了。”
站在不远处的将领都默默看着,虽是听不清他们的大将军都在说些什么,却也知道,大将军的夫人是在生气。
而他们将军显然是不占理的那个
皆是有些纳罕。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按理说两人当是情意绵绵,形影不离才对。
怎的单独在一起一晚上还吵上了?
卫明姝默不作声抽开手,“别想着如何哄我,你合该好好反省反省。”
沈轩微张着口,呆住片刻,点了点头,“我反省。”
彭越站在不远处,正要上前禀报,听到这么一段话,往后退了一步,一阵唏嘘。
大将军常年领兵,气宇轩昂,作战勇猛,他们这些将领通常都只有在他后头跟着的道理,哪里会现在这样,追在人后面低声下气的姿态。
还真是判若两人。
沈轩似是察觉到什么,瞟向四周,正好撞见彭越若无其事低头的一幕,低声说道:“周围还有人,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
“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他还要带手下的兵,之后不久可能就要同乱贼开战,可不能这个时候在人前丢了威严。
卫明姝顿了顿,也觉得在人前颇失她那副贤良淑德的形象,“先不同你计较了,之后再说。”
“以后再说”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在想——
今晚多哄哄,她当是不记得了。
此行本是一切从简,自也没有什么马车和多余的马匹,两人只能共乘一骑。
卫明姝刚坐上马背,便感觉马匹一阵摇晃,熟悉的气息自背后笼罩,被圈在怀里,沈轩低头,“你若困了就躺我身上睡会儿。”
温暖的手心覆在自己手背上,不禁让卫明姝想到数月之前,那时他也是这样,从背后接过自己手中的缰绳,为她挡去四面八方呼啸的疾风。
幸好,他一直在她身边。
如今他们还在关内,只能一路上避开县城关口,从人烟稀少之地穿行。
行军速度也不似来时那般不急不缓,卫明姝坐在马背上一路颠簸,腹中有些难受,嘴唇有些泛白。
及至夜幕降临,行至高处,找到辎重军提前安营扎寨的地点,才得以歇下。
沈轩知她受不了这般连日百里奔波,到了军营便将人抱下马,径直向帐营而去,将人放在床上,“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
卫明姝实在难受,只点了点头,“我休息片刻便是。”
山间寒凉,军营中炖了羊肉汤,将士们围坐在大锅旁,有说有笑,见到沈轩掀帐出来,齐齐看去,愣了一刻才有人问道:“大将军可是要同我们一起吃?”
沈轩只向人要来碗羊肉汤,端着便往回走,“今日就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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