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看了看手心擦破的皮,也顾不得那么多,转头看过去。
见男子越走越近,猥琐地笑着,卫明姝向前一步,扫向街边的扫帚,握紧了拳头。
还没出手,便见一道影子飞来,“咚”的一声,男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街头人越聚越多,看到那女子飞身而来,将人扫在地上,俱是惊呼。
“哎呦!”男子哀号出声,只觉小腿骨像是被硬生生掰断,疼得眉毛眼睛挤成一团,颇为狰狞。
“小姐,兰芝,你们没事吧。”追影一时懊恼,她刚才同老板上楼看雅间,没想到楼下竟是会出了事。
“我没事。”说罢又看向兰芝。
追影见状,又是往那人肩上一踹,将人掀翻,一脚踩着男人肩膀,“下流坯子!”
男子动弹不得,惊惶之下结结巴巴道:“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追影双手抱前,头一歪,油盐不进,“你是我老子我也敢打你!”
男子彻底慌了神,努力微抬起身,扭头看向身后跟着的随从,又仰视一眼那夜叉,挣扎着喊叫,“大伙瞧瞧,还有没有王法”
街上的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拍了拍兰芝衣上的尘土,替她理好那被人扯乱的头发,卫明姝直起身,扫了眼四周,目光锁向一处。
一同样身着青衣的书生拨开人群,挤了进来,向弯腰向她行了一礼,“夫人见谅,在下岑栩,家弟醉了酒,冲撞了夫人,我代他给夫人赔个不是。”
追影听到“岑”姓,又想到自己前几日打听到的消息,愣了一下,而后大喊道:“我管你姓曾还是姓经。”
指了指地上还在呻/吟男子,“你道歉没用,让这厮道歉。”
岑栩笑了笑,转过头厉声道:“岑桥,给这位夫人道歉。”
岑桥仍躺在地上,“大哥!她都这么打我了,你不替我教训回来,怎么还帮着外人呢!”
“你再这么闹,往后就休想再出家门!”
岑桥一听,收住了哭腔,也不闹了。
他每月本就只有两天能出来,把这两天再给他掐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慌忙坐起身,向追影赔笑道:“姑娘见谅,我醉了酒,姑娘打也打了,就饶了在下吧。”
追影“哼”了一声,朝兰芝那边指了指,“你该同我家小姐和那位姑娘道歉。”
岑桥咂了咂嘴,又看了一眼岑栩的脸色,只得说道:“夫人,这位姑娘,消消气。”
岑栩听他道完歉,又拱手行了一礼,“夫人手下这位也是下了重手,家弟也已同那位姑娘道了歉,夫人想来不是临安人,若不嫌弃,不如告诉我家在何处,我亲自送些东西过去,以表歉意。”
“送东西就不用了。”卫明姝淡淡答着,“还望岑公子能严加管教,莫要再让这位公子出来惹事生非。”
揽着兰芝离开,卫明姝也没了什么逛的兴致,缓缓往回走着,低头又看了看兰芝擦破的手和破了的衣裳,“可还疼?”
兰芝摇了摇头,“没事的,小姐别担心了。”
“回去叫人给你上些药。”
追影跟在一旁,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又回头看向正被人抬走的岑桥,咬了咬牙,“刚才就应该把他牙打碎!”
卫明姝轻叹,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刚才那人说他姓岑,可是追影之前说得岑家?”
追影回过神,点了点头,“应当是。岑家败后,前来讨债者不断,岑家老爷郁郁而终,后来岑家大公子接过管了这些烂摊子,幸得阮家相助,这才好起来。”
长叹一声,抻了抻胳膊,接着说道:“可惜这岑家二公子却是个败家的,前几年常出没于赌坊青楼,岑家大公子当时忙着还债,顾不上这位,这几年清闲了,才知道将人拽回来关在家里读书。”
卫明姝回到府中,寻着礼数去看望了一番长辈。
大老太太去找了三老太太,卫明姝便叫追影带兰芝先回去上些药,自己随下人前往三老太太的院子。
三夫人和姚珮华也在三老太太房中,同在的还有沈家三房的二公子沈轲,珮华抱着刚满周岁的沈怀旸看望老太太。
四世同堂,其乐融融。
卫明姝到时,三老太太正在过问沈轲的功课。
刚来到沈家那日,沈轲还在附近的书院读书,因着今年要参加秋闱,便提前半年宿在书院,图个方便,今日休沐才归家。
沈轲微微行礼,打了声招呼。
卫明姝回了一礼,刚坐下便听见大老太太说道:“明姝也回来了,可是出去转了?”
微笑着点了点头,“孙媳闲来无事,便想着出去逛逛。”
这话却是激起姚珮华不满。
她不是叫她看账本吗,何来无事一说?
见老太太仍旧笑呵呵的模样,姚珮华也不敢把这事放在明面上惹人不快,只好低头继续哄着自家儿子。
三夫人道:“明姝刚来,是该多去转转。”说罢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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