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把老宅子卖了出去,起初是在临安岑家手里,这几年岑家败了,急缺银两,便把这套宅子卖给了阮家。”
“阮家?”
“正是,听说是临安阮家买下了那套宅子,当家的是阮公子的二叔。”
卫明姝愣了愣,她与这位阮家二叔倒也并非全然不认识,每年她都会从临安阮家这里购置一次玉囊花,说起来也算是笔不小的买卖。
只是没想到自家的老宅兜兜转转到了阮家人的手里。
卫明姝手指轻叩桌子,远远瞥见春桃朝这边来,眼眸微微眯起。
追影平日不在卫明姝跟前伺候,除了兰芝她们几个,也认不全多少人,见着卫明姝朝春桃来的方向望着,许久没回头,也止住话语,多打量了几眼。
“夫人,三少夫人让您用完午膳后去她院里一趟。”
卫明姝垂眼,嘴角微微勾起,顿了许久,眼眸抬起,嫣然一笑,“嫂嫂叫我过去,可是要带我继续逛园子?可今日我着实有些不适,可否改日?”
“夫人见谅,三少夫人找您,是有事要同您说。”
“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卫明姝问道:“若不是什么要紧事,可否改日再说?”
“这”
见春桃欲言又止,卫明姝眸光扫过桌上的吃食,最后落在放在自己面前的汤药上,好声好气地说道:“你也应该是知道,今日我身体有些不适,若是嫂嫂有什么要紧事,可否麻烦嫂嫂来我院中?”
春桃见卫明姝不肯前去,福身退下,转头回去禀告。
追影双手抱前,有些不解,“你说这有什么事,不能当面来说,非得叫一个小丫头来传话?”
兰芝也有些疑惑,看向卫明姝,只见自家小姐吹了吹汤药,喝完才道:“不是不能说,只是想给自己立面子罢了。”
可她不是什么软柿子,这种事她若什么不说便答应了一次,此后便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等着她。
这位嫂嫂,估计也不会轻易放弃,若她猜的不错,应当很快便会找上门。
果不其然,刚用完午膳,还没来得及去房里睡个午觉,便在膳堂等来了姚珮华,后头跟着的春桃和玉莲各捧了一沓账本。
追影本坐在凳子上,见人真的来了,起身退回卫明姝身旁。
兰芝见状,添了个茶杯,给姚珮华斟了杯茶。
姚珮华走近些,看清卫明姝的模样,不由一愣,心里愈发不满。
她也是人妇,眼前这小妇人面颊红润,眼若桃花,带着一股子媚态,被滋养的水灵灵的。
听说这位同大房的昨日从白日便开始闹腾,哪里是什么身子不适?明明是一副好好被郎婿疼过的模样。
还装模作样煮了汤药,分明就是为了不去请安,做做样子罢了!
卫明姝见她半天没开口,问道:“嫂嫂来找我有何事?”
姚珮华回过神,坐在她身旁道:“弟妹这么说,那我就直说了。最近开春,府里都在添置衣裳,我也有些忙,弟妹既是来了,自是要一起打理这些的。”
卫明姝抿了口茶,没有开口答应。
姚珮华不知她是何意,试探地问了句,“弟妹可是不会打理家事?”
卫明姝笑了笑,“自是会的。”
姚珮华听罢,便叫春桃和玉莲把那两沓账本放在桌上,“这是府里近半年的开支,上半年的在我那儿,你我各看一半。”
卫明姝拿起一本,翻了两页,“嫂嫂辛苦,既是信得过,明姝倒是可以帮忙分担一些,只是明姝看账看的慢,怕是看不了那么多。”
姚珮华却是颇为不认同这番话,“这怎么能说是帮呢,你我同是沈家妇,这些本该是咱们一起做。再说,我也看不完,多熬上两夜不就看完了。”
追影闻言,嘴巴微张,手臂动了动。
她再不懂这内宅之事,也多少觉得有些不对。她家小姐是沈家大房那边的,到这里是来探亲,三房这边的账目关小姐什么事,如何不算帮?
这怎么还命令上了?
刚准备说话,却见自家小姐轻笑,没计较这些问题,转而问道:“不瞒嫂嫂说,京城那边的帐明姝年前便翻过了,按理说这账目本该年前清掉,为何嫂嫂现在才开始查?”
姚珮华只是家中小女,之前也没有帮掌过家,只在出嫁时听说,家中中馈要牢牢掌在自己手中,从未听说过下人管账理家的说法,在嫁来后便主动自己操持中馈。
沈辙拗不过,家中长辈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便一直由着她去。
可她婆母不曾花心思操持过,下人教她又听不进去,又不好意思同娘家讲,这府上她是主母,便一直按着她的法子来。
“这”姚珮华有些尴尬。
什么时候查账也是有说法的吗?
卫明姝见她支支吾吾,便知其斤两,也不准备明说,“嫂嫂见谅,差点忘了,嫂嫂也不曾接触过我们京城的账本,兴许是咱们查账的方式不太一样。”
被质疑了一通,姚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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