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些泛红,“你用手试试就行”
他虽然该看的都看了,可到底还是没和卫明姝到最后一步,如今更是不敢造次。
他只是想老老实实地伺候她沐浴罢了。
卫明姝象征性地伸手点了一下水,点了点头,站在那里仍一动不动。
沈轩看着卫明姝警惕的眼神,往下吞咽了一口,终于犹犹豫豫的向后退了几步,“那我出去”
卫明姝靠在那宽大的木桶中,兰芝向木桶中撒着花瓣,“小姐,我看姑爷好像也知道错了,况且”
兰芝想到自家小姐连自己都没告诉,站在她的角度来看,其实她家小姐也有错处,这事本就不该瞒着他们的。
“我知道”卫明姝眼神呆滞地看着水上漂浮的花瓣,凝重的雾气萦绕在眼前,模糊了视线,“他不该对我这样的”
兰芝看着卫明姝泛着泪光的眼睛,轻轻摇着扇子扇去那些雾气,闭口不再多言。
沈轩在桌前坐着等了许久,见卫明姝走来,手中还拿着巾帕,“我给你擦擦头发。”
卫明姝低眼瞧着那帕子,看着面前的人清澈的眸光,没有再拒绝,兰芝见状福了福身子转身出了房门。
卫明姝坐在桌前一动不动,沈轩沈轩小心翼翼地拿帕子给她擦拭着发尾,低头看着她默不作声,静静地闻着空气中散来清爽的皂角香和桂花香。
他自找回卫明姝之后,很少见这姑娘如此乖巧娴静地坐着任由他触碰,生怕自己那张不讨喜的嘴又说到她不爱听的话惹她不快。
帕子逐渐向上,搭在她头顶上,一张大手覆在她头顶轻揉着,卫明姝不禁感到头皮有些酥麻,“还是我自己来吧。”
沈轩听到这话却又有些惶恐起来,不知怎的又惹到这姑娘不快,愈发轻柔起来,“我来吧,你坐着。”
卫明姝抿了抿唇,垂眼坐在桌前,思绪慢慢飘远。
许久过后,沈轩又从妆台上拿了梳子过来,给她一下下的梳着,偏那青丝经过两日的奔波缠绕在了一起,他耐心地给她理着头发,将缠成一团的发丝梳开,手下用了些力气。
卫明姝仍旧一动不动的坐在桌前,眼神飘忽,任由他扯着头发。
沈轩手下不停,动作又轻了些,低声询问道:“在想什么,可否同我说说?”
话一出口,沈轩梳着的手微微一顿,曾几何时,卫明姝也总是这么问他
“没什么。”
沈轩放下梳子,低下头却瞧不见那人的神色,“你要是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同我说说,咱们是夫妻”
“我想去趟书房”卫明姝说道,那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我有本校注还没做完。”
说罢,卫明姝便站起了身朝着书房走去,沈轩不放心地跟在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却见姑娘进了书房后关上了门,他隐约可见薄窗纸后那道纤细的身影正背手抵着门,“将军先回房吧,我会回去的。”
沈轩一时手足无措,只好先应着。
可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虽然这是在府里,但他还是有些后怕,只能躲在书房不远处的树后,悄悄看着房内的动静。
他从未如此这般闲来无事听别人墙角。
房内烛火点亮,一道倩莹缓缓走到桌前,没有发出什么声响,房内寂静一片,沈轩暗自松了口气。
不一会儿,兰芝手里还端着热茶敲门走了进去,在那桌前站了许久没有出来。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沈轩又走近了些,便听到里面隐约的对话。
“小姐别哭了。”
“兰芝,我曾经把他当家人的”
沈轩听到这话,脚步微微一顿,又想到她曾经送他的那把伞,感觉心被针扎了一般。
“我想同他亲近,可既是当做家人,便瞒不住的”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平日能装得好,那是因为同那些人走的疏远,可同一个人人朝夕相伴,想瞒住太难了。”
“我本身就不是什么宽容大度的人,就像他说的,我其实就是个自私自利,会因为权势担惊受怕的小人。
他喜欢的根本不是我这样的。”
卫明姝还拿着毛笔的手微微颤抖,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在宣纸上,染成一片。
他是池塘里的清荷,出淤泥而不染,她就像那淤泥下的烂藕,她日日小心翼翼生怕有人将其连根拔起,把清池搅浑,可还是没能如愿。
他想要一个行事坦荡的妻子,可她本身就是见不得光的,若说合适,就是县主都要比她合适许多。
她真的好累
兰芝站在桌案前,面对卫明姝不知所措,“小姐,不是这样的”
卫明姝仿佛没听到一般,“兰芝,他发现我的不好了,我怎么办他现在对我这般,是因着知道事情真相而愧疚,可夫妻之间靠着欣赏尚且能相敬如宾过一辈子,可靠着一点怜悯和责任过日子,又能有多长久?
我们才成婚一个月多月而已,就已经过成这般模样,如何能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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