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很想知道骗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骗人是不是真的能让人如此快活。
他收敛起眼中那副锋芒,“没什么,你很少回来晚,快吃饭吧。”
两人默不作声的吃完了饭,卫明姝时不时瞥一眼沈轩,她总觉得他心里有事,“郎君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你明日可有什么事要做?”沈轩不答,状作无意地反问道。
“可能要去一趟丞相府,郎君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沈轩摆出了一副微笑。
卫明姝抿了抿唇,柔声道:“郎君若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同我说说?”
沈轩眼神中带了一点审视,随后迅速收敛起那目光答道:“许是最近京城事多,案子又毫无头绪。”
他接着问道:“你可有什么知道的?”
卫明姝愣了愣,斟酌了片刻说道:“我觉得咱们那日遇到的商人有可能不是胡人,也有可能是中原人。”
“嗯。”这一点他也想到了,他就想听听她还要再怎么骗他。
“这个人可能是扮作胡人的模样,甚至还很有可能是江湖上的人,会些易容的把戏。”
“还有呢?”
沈轩平静地听着,却没有怎么注意她说的话,一双眼睛始终注视着那一张一合的嘴。
那唇若丹霞,说出来的话也如春风拂面,她确实长了一张好容貌,那张脸放在这繁花似锦的京城也可以算得上是倾城之容。
难怪。
太子,谌良,阮家三郎
长了这样一张我见犹怜的脸,又是伶牙俐齿,巧舌如簧,难怪让外面那些人都心醉神迷。
他不也是被这样一个人一直哄着瞒着,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
沈轩忽然觉得有些荒谬,他自幼熟读兵法,战场上运筹帷幄,没想到一朝也是败给了美人计。
“郎君可有什么知道的?”卫明姝看他发愣,不禁唤道:“郎君?”
沈轩不言,卫明姝此番说出口的话入今在他的耳中平白多出了几分试探他的意味。
他一只手抚上那魅惑他的脸颊,手指摩挲着那微颤的朱唇,眼神变得愈发幽深。
“郎君你怎么了?”卫明姝望着那深不见底的眸光,看着那双手抚上自己的面颊,一动不动,眼睫颤了颤,“我身上还没”
“我知道,今晚我去书房,有些事要忙。”那声音有些沙哑。
他需要仔细想一想,想想她一直以来是怎样骗自己的,想想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想想日后该如何相处下去
沈轩彻夜未眠,只觉得灵魂被那人的表里不一撕裂开来,一面是她的善解人意柔情似水,另一面是她背后那副虚情假意,冰冷心肠。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娶得这个妻子不仅聪明,还精于算计,所有的人都逃不开她的那双眼睛,被她玩弄于股掌,她做的所有事仿佛都带着目的。
或许她自始至终都是这样一个人,空有一副光鲜皮囊,她学骑射,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装出一副豪爽模样,是为了自家的脸面,陪伴淑妃,也只是为了讨好皇权,所有人所有事对她而言只有利用
她一直都是靠着那张巧嘴,洞察人心,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哄骗的人不知身在何方。
他从未这样想过她,可偏见一生,便如滔滔洪水般再也无法堵上,那或许他可以把她想得再坏一点呢,她是不是和自己姑父是同一类人?那般自私自利的小人?
沈轩不敢再往下想,或许儿时她同他说的那番话只是一句戏言,或许她从来都是个软骨头,也或许是物是人非,让她变成了这般欺软怕硬,趋炎附势的模样,那副自己最厌恶的模样。
他平生第一次内心蔓生出一种恐惧,那种幽暗的情感如同带刺的荆棘一般刺着他的血骨,让他痛不欲生。
他曾说过他不会后悔,就算是她心有所属他也从未后悔,可他现在真的有点害怕了。
深夜当中,一双眼眸于黑夜中逐渐变冷,随而变得沉寂,厢房中的姑娘亦是没能入睡。
卫明姝披了件外裳,走出房外。
她似乎已经习惯有个人这么睡在身旁,今日他去了书房,她还真是不怎么能睡得着了。
想来他也是为了近些天长安发生的事在忙。
这件事还是早些过去的好。
翌日,丞相府内,两人于悠闲地亭中漫步,走向一处阁楼,那石墨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刻着“隐墨阁”三个字。
“听说县主早年游历江湖,可曾知道什么人擅长易容?”
魏姝仪笑了笑,“这江湖上会易容之人众多,得名之人却是少见,最有名的便是枯灯大师,不过此人隐退已久,当不是你要找之人。”
卫明姝道:“县主为何如此肯定?”
“此人向来重情重义,是忠义之辈,不会做出此等卖国求荣之事。”
“那县主可知,这江湖中有没有擅长易容之术的胡人?”
魏姝仪想了半晌,“这江湖中人大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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