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往旁边站。
他倒是没把自己当外人,走在闫嗔的前面,穿过庭院,进了客厅后,他径直去了开放式厨房的隐藏式橱柜前。
一下就找到了冰箱所在的位置,显然,他用过这里的厨房。
岑颂背对乳色亚克力岛台,随手翻了翻冰箱里的食材,动作娴熟,好似这个家里的男主人。
“简单吃点?”
闫嗔站在岛台前,目光落在他背影,他今天穿了一件暗紫色衬衫,衣摆藏在黑色西裤里,肩宽腰细的身形被勾勒到极致。
目光不知不觉开始游走,从他宽阔的两肩游离到他黑色的皮带,正要再往下看,背对她的人突然转过身来。
隔着一个岛台的宽度,岑颂撑开双臂,掌心压着台面边缘,刚刚笔直挺立的腰脊为她下弯出弧度。
“好看吗?”
从他转身接到她凝眸看过来的视线时,岑颂的目光就一瞬都没有移开过。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攫着她那张透着清冷的纯欲脸。
目光撞进他眼底的后一秒,闫嗔慌忙偏开了视线,也不知为什么要心虚嘴硬:“又没看你。”
要不是双蝶翅般的羽睫在颤,还以为她有多镇定。
岑颂没有放过她脸上任何一处细微的表情,轻笑出声:“我也没说你看我。”
温柔雅致的脸顿时因他这话而变得窘迫。
闫嗔在心里腹诽他几句后,微侧过身:“你做你自己吃的就好,我不饿。”说完,她背过身往楼上去。
与人有距离,脸上露清冷,偏偏生了一张挠人心痒的纯欲脸。
真是处处是矛盾,处处又被她中和的刚刚好。
岑颂看着她那略有骄气的背影,垂头笑了声。
闫嗔住的房间是套间,刚刚下去给他开门,她不好让他在楼下等太久,就只换了衣服,绑了头发。
这会儿,她站在卫生间的盥洗池前,口中的电动牙刷嗡嗡在动,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脑海里浮现的是刚刚他打开冰箱的画面,耳边响起的更是他说的那句:简单吃点
他还会做饭?
她实在是无法把他那张风流不羁的脸嵌入厨房那种烟熏火燎的画面里。
实在太违和了。
违和到让她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对着镜子摇头失笑。
可等闫嗔洗漱完从楼上下来,看见岛台前的画面时,她笑不出来了。
只见他手握刀柄,锋利的刀刃一起一落间,均匀的黄瓜丝从银色的刀片上脱落,在砧板上堆出小半个刀面的高度时,又被他手里的刀往旁边一推,动作娴熟,不疾不徐。
等他把手里的黄瓜切完,又拿起旁边一根胡萝卜,一样地均匀切丝,最后,他拿起旁边的长筷,在热气腾腾的两个银色锅具里各搅了几下。
闫嗔盯着他手里的动作,完全没注意有一道深邃的目光正时不时地瞟到她脸上,更没注意到她的凝神关注惹得男人唇角勾出上翘的弧度。
直到瓷具碰出一声清脆,闫嗔才恍然回神。
可虽然神识抽回,可目光却依旧还停留在他的手上,只不过刚刚只顾着看他手指的动作,这会儿,视线又落到他小臂。
暗紫色的袖口挽到手肘,凸起的青筋脉络从他伞骨般的手背蔓延至整个小臂。
闫嗔注意到,他左手腕的表盘虽然还是昨天那只,但是表带已经从昨天的咖色变成了黑色。
不知怎的,闫嗔有一个很奇怪的癖好,她特别不喜欢男人戴金属质的表链,皮质的表带更戳她的喜好。
而他这两天刚好戴的都是皮质的表带。
心里莫名生出了些难以名状的触动。
而在她短暂的思绪飘转间,经凉水过过的面已经被挑到了盘里。
两个四方形的白色瓷盘四角,分别是绿色和橙色两种手工面,眼下被岑颂用叉子卷出漂亮的形状,上面还撒上了白芝麻,而盘子的中央,均匀切成丝的黄瓜和胡萝卜被他堆出一种整齐的凌乱感。
这哪里像是面,倒像是精雕细琢只供欣赏的艺术品。
岑颂掀眼,再次不着痕迹地瞧了她一眼,嘴角微扬的弧度被他不露声色地压下后,岑颂将两个盛着金兰酱油和素蠔油的蘸碟放在了瓷盘旁。
“给个面子,尝尝。”
闫嗔还站在距离岛台一米多远的地方,目光在瓷盘与他脸上穿梭了两个来回。
之前说不饿是真的,那会儿刚起床是真不饿,可这会儿被那鲜艳的颜色挑起食欲也是真的。
闫嗔也不想嘴硬,可又忍不住,她抿了抿唇,声音有点虚:“都说了让你做自己的”
小姑娘拿劲的模样生动又有趣,可也不能让她面子上过不去。岑颂轻耸一下肩膀,“一不小心做多了,总不能浪费吧?”
闫嗔当然能听出他是给她台阶下,原地踌躇了几秒,她慢脚走过去。
因为岛台的其中一边连着料理台,所以如果在上面吃饭就只能并排坐在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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