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缓缓合上,清晰如镜面的电梯倒映出领带上的一抹红,岑颂低头看了眼。
不用想,一定是刚刚那个女人撞过来蹭到的。
他嗤出一股不轻不重的气息,抬手捏住带节,往下扯了扯。
电梯迅速落回一层,出了电梯,岑颂面无表情地将领带往门口的垃圾桶里一扔。
一大清早的被坏了心情,岑颂坐在车里,指尖轻点方向盘。
正想着要干点什么提点兴致,搁在中控台的手机震了。
看见来电,岑颂嘴角一勾,梨涡顿陷于右边嘴角。
“干嘛?”
电话是靳洲打来的:“跟你说声抱歉,今晚我要出差,咱俩这顿酒又要往后推了。”
闻言,岑颂沉出一声笑:“你自己算算,你最近放我多少次鸽子了!”
电话那头沉默短瞬:“那不然现在?”
岑颂看一眼时间:“现在才九点!”
“那就没办法了,我这趟出差要一周,不然你就——”
“行行行,就你忙,行了吧!”岑颂无语又无奈:“在家?”
溪侨公馆的物业管理很严,门口的道闸杆识别不出他的车牌,两个安保立在门口,半点动作都没有。
岑颂气笑了,直到他把车窗落下。
“换辆车就不给进了是吧?”
他那张妖‘颜‘’惑众的脸太有辨识度,两个安保立马认出了他是十二栋别墅的业主,默默记下车牌后,立马将道闸杆立了起来。
岑颂在这个小区也有房子,买下来的原因无二,就因为第一次来找靳洲,门口物业不给进,结果可好,成了业主以后,但凡换辆车,还是不给进,岑颂朝其中一个安保招了招手,然后将他还没开进来过的另外两辆车的车牌都报给了对方。
银色轿跑在七栋门口停下,开门下车后,岑颂瞥了眼趴在金属围墙上的一圈玫红色,嘴角扯出嫌弃。
知道他要来,靳洲已经提前将大门打开了。
径直穿过庭院,踩上防腐木台阶,岑颂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地走进客厅。
靳洲刚好坐在客厅沙发里,抬头看过去一眼,他笑了笑:“这么快。”
岑颂在他面前,从来不讲个正形:“这不是要来见你这个大忙人吗?”
说着,他走过去,在一侧的单人沙发里坐下,坐姿也没个正行,一双长腿大剌剌地敞着,双臂随意搭在乳白色的沙发扶手上。
“早饭吃了吗?”靳洲问。
“这都几点了还不吃早饭?”不过,岑颂从他话里听出来了:“怎么,你还没吃?”
“今天要出差,所以昨晚忙的有点晚,”靳洲看了眼时间:“早餐一会儿到,你再吃点?”
岑颂刚一耸肩,不远处传来轻隐的脚步声。
他循声扭头看过去,只一眼,仰靠在沙发里的背脊瞬间挺直。
作者有话说:
岑颂:有点激动。
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黑发及腰,明眸粉唇,肤如凝脂。
岑颂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远离英国八千多公里的京市再遇见她。
像是从他梦里走出来一般。
那一瞬,岑颂只觉得心脏骤停一瞬。
目光随着那条人影缓缓移动,岑颂紧紧盯着她微垂的侧脸,和那个一地斑驳的午后一样,她从楼梯出现后,就没注意到他。
直到旁边传来一声:“睡得好吗?”
闫嗔这才闻声看过来。
目光先是落在靳洲的脸上,嘴角微张刚要开口,看见旁边的沙发里还坐着一人,她轻抿回唇,双脚踩到平地,径直朝沙发那儿走过去。
许是感觉到紧追着她看的那道目光,闫嗔眉心浅蹙短瞬,但是又很快摊开。
“叔叔早。”说完,她视线落到一旁陌生男人的脸上。
对方看她的目光太过直白,像盯着猎物一般,让闫嗔心生几分防备,目光从岑颂脸上一晃而过后,闫嗔重新看向靳洲。
“叔叔有客人?”似乎刚睡醒,她声音带着轻许鼻音,软糯又不显黏腻的调子。
靳洲下巴朝一旁轻抬:“这是岑颂,岑总。”
闫嗔这才正式地看向一米多远处,那个目光颇为放肆的男人。
她心有不悦,但也礼貌颔首:“岑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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