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淳扭曲的表情收起,转过来,面无表情:“干嘛。”
男孩担忧地问:“沉妈妈知道你受伤了吗?受这么严重的伤,老师不打电话通知家长吗?”
慕淳眉头皱的更紧,她的手都被包成这样了,肯定瞒不过沉倾叶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不小心摔了,而且医务室已经给我治疗过了,后面两天还要去复查的,用不着我妈操心。”慕淳说:“到时候我会跟她解释的。”
秦谙习突然问:“姐姐,你是去打架了吗?你是被他们欺负了吗?”
慕淳还没松开的眉头再次皱紧,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你空想什么呢!别在那无中生有!”
“可是,”男孩眼眶一红,瘪下嘴:“姐姐,你这样子,我觉得……好惨呜呜。”
他抬起袖子擦了一把眼泪。
慕淳心里却大为震撼,这样就觉得她惨了?要是知道她是从楼梯上滚下去的周围还围了一圈人看她笑话,那他岂不是会觉得她更惨!
不行,太丢人!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真相!
慕淳投入的想着。
“喝水吗?”
“嗯……”她含糊应下。
具体情况还是要把沉倾叶带到她卧室里去说,其他的地方,不安全,她觉得秦谙习无处不在。
突然递到嘴边的吸管吓了慕淳一跳。
这水壶小朋友使起来方便,一打开,软管就会直挺挺地翘起,直接送到嘴边,张嘴就可以吸。
“干嘛?”她后缩着脖子。
秦谙习一板一眼:“我问姐姐喝水吗,姐姐说嗯。”说着,他把吸管朝那张微微张开的肉唇递了递,正好插在唇隙间,贝齿外。
“姐姐,不烫也不凉,是温热的。”他说。
慕淳确实有些渴,于是含着吸管吸允了两口,丝丝甘甜浸染味觉,顺着喉管而下,肺腑感到舒畅。
吸管从她嘴里退出来,牵了一节极短的银丝,断开。
她抿了抿嘴里的味道,看向男孩:“你放糖了?”
秦谙习的视线从她嘴上移到她眼睛上,眨了一下,双眼透着单纯:“嗯,姐姐还喝吗?”
慕淳摇头。
她还想喝的,但是她手不能动。这次,秦谙习喂她,是个意外。
慕淳默默给自己的心加固防备的时候,耳边却传来吮吸声,她眉毛一抖,猛地转过去,男孩含着她刚才含过的吸管吸允,两颊被水充斥的鼓鼓的,随后瘪下去,又鼓起来,很快就喝进去几大口。
慕淳要发作,但想起来这是公共场合,于是压低声音:“秦谙习!”
“嗯?”秦谙习转头看他,嘴上丝毫没有要和吸管分开的意思,一直在喝水,喉咙一直在吞咽。
慕淳想到一种可能性,胃里挛缩了一下,脸上也白了几分:“我喝之前你喝过?”
秦谙习眼里是大大的疑惑,松开吸管,唇上亮晶晶的:“没有啊,我专门给姐姐带的,你喝剩下我才喝的。”
慕淳松半口气又提了起来:“那你怎么知道不凉也不热?”
男孩没在第一时间说话。
她胃里已经开始又翻涌的前兆。
突然,手腕处被一温热抵上。秦谙习确定她感受到温度,就收回水壶,笑弯眼睛:“姐姐,我摸出来的。”
慕淳闭上眼睛,她到底怎么张嘴就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都不思考的吗?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这样下去,小野种会觉得的她智商堪忧,比被小野种知道她从楼上滚下去还丢人!
“那个,”慕淳镇定地看他一眼:“我喝过了,你就不要喝了。”
“为什么?”秦谙习咬着滋润的下唇看她,眼睛湿漉漉的。
绝了。这小野种已经把哭戏练的炉火纯青。
慕淳可不想让这一车厢的大人都觉得她欺负小屁孩,自以为缓和了些语气:“别人在嘴里含过的东西,你再含进嘴里,你不觉得恶心吗?”
反正,她已经被自己说的恶心到了。
秦谙习竟然很上道地点头:“恶心。”
慕淳脸上闪过欣慰。
“但是你是姐姐,不是别人。”秦谙习眨巴大眼睛,在慕淳的视线下,张嘴重新含住软管,吸了几口,松开,说:“我不嫌弃姐姐。”
公车开过减速带,车厢晃荡几下,封闭的空间里空气不是很纯净,即使开了窗,那股闷气也时不时燎着心肺。
慕淳感觉胃里又挛缩了几下,却上心头,很严重,她或许就要反胃了,她闭着嘴,深怕自己一张嘴就吐出来,但是胃里久久没有动静。
秦谙习看她一直看着软管,问:“姐姐你是还渴吗?”
他很失落又遗憾又自责地说:“可是我已经喝过了,管子上肯定沾了我的口水,姐姐再喝的话,可能会觉得恶心。”
不,别说了。
慕淳感觉胃又蠕动了几下,缓了一会儿,好在没有反胃的迹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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