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和胶东王刘祈都围在李希身边,大皇子李昱被绑着扔在墙角,旁边站着神情憔悴落寞的翁主王清姝。
李希让不明所以的太史周言记李昱杀了李闻。
李昱开口反驳:“我没有杀父皇,是皇叔谋逆,要诬陷我!”
李希眉头一抽,恼羞成怒。
周言见金禾拿布子将李昱的嘴堵上,也渐渐明白过来,默默拿出笔纸记载。
以为周言是个聪明人,松了一口气的李希看见周言写下的字险些被气死。
“李希弑其君”
知道这句话记在史书上会有怎样的下场的李希崩溃了,他对周言刀斧加身,史官依旧悍不畏死。
见周言软硬不吃,勃然大怒的李希拔剑刺死他。
金禾又派人把太史的属官找来。
也不知道史官是否都是一脉相承的硬骨头,李希又一剑刺死太史属官。
新的史官又抱着纸笔进宫了。
李希连杀两人,衣袍上已然血迹斑斑,连雪白的脸上都溅上点点血迹,眸色深沉,面容如鬼魅,带着森然的杀气。
金禾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位史官面露不忍,王清姝看着李希感觉李希像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冤魂。
连李昱都不挣扎了,像是被气势骇人杀伐果断的李希唬住了。
只有刘祈不停地舔嘴,眼神垂涎不已,他喜欢看李希这杀疯了的模样,脸上沾点血,危险又迷人,光看着浑身都发热了。
如果现在不是关键时刻,他都想剥掉李希的衣衫,在尸体旁边的地毯上肏他,希望李希不要把他当成硬骨头的史官,像之前那样温顺才好。
这次的史官是李希亲自挑选,出了名的胆小如鼠,尽人皆知的好欺负。
可李希还是失望了,那年轻文弱的史官明明看见尸体腿都软得站不起来,抱着纸笔在李希沾血的剑锋下缩成一团边哭边道:“青史不可失言!”
眼看李希脸都扭曲了,怕他气死的刘祈站了出来,劝他先把李闻和李昱两父子杀了,然后再找史官,来个死无对证。
李希也是火大,自从他把李闻控制后也有几天了,他也没多少耐心了,也就顺着刘祈的提议狠下心点了点头。
李昱闻言拼命挣扎起来,可他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也塞了布子,急得李昱双目通红,心如同架在火上烤,那是他的父亲!李希怎么敢!
王清姝也回过神拽着李希袖子苦苦哀求,李希自然不可能回头,一把将王清姝推倒在地,但他心里有了顾忌,没有亲自动手,刘祈胆子挺大,但金禾不是很相信他,李希就安排金禾去。
金禾进去后很快就出来了,李希见他很快就出来皱着眉,刘祈怀疑地看着金禾:“怎么没听见动静?”
金禾语气凝重:“陛下已经死了,没有鼻息了。”
一瞬间李希眼睛微睁,刘祈心里还是怀疑,嘟囔着难不成就这样病死了,又进内室看了看,出来时表情微妙,对李希点了点头。
李昱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悲鸣,如同失去依靠孤苦无助的幼兽般,泪水在他脸上不住地流淌,他五年前丧母,如今也要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刘祈狞笑着持剑逼近李昱,李昱现在才十八岁而已,没有遭受过如此巨大的悲痛和恐惧,哭得很是可怜。
李希忍不住叫停了刘祈,慢慢走到李昱身边蹲下来,看着哭得凄惨的李昱:“真是可怜呀……”
李昱抬起头看李希,他也不想在死之前那么丢人。可汹涌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使他看不清李希的面容。
李希陷入了回忆当中:“那年我十岁,也像你这般哭过。”
李希歪着头:“我印象很深,那天母亲是开心的,止不住地笑,因为有人来接母亲和我去皇宫守灵,说天子驾崩了。”
“到了皇宫后,我和母亲分开,跟兄弟们呆在一个房间里按照大人们说的话哭,天黑了有人来告诉我,说我应该比别人哭得还要伤心,因为我的母亲死了,她是因为悲伤过度忧郁而亡……”
李昱眼泪慢慢停了,他看着李希缓缓眨了眨眼,他有种错觉,李希似乎要哭了。
可李希只是露出一个薄凉的笑:“他们以为我不懂,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她是被先帝留给皇兄的托孤大臣们杀死的!忧郁而亡不过是隐诛的借口!”
李希贴近李昱,在他耳边悄悄道:“你知道我和你父亲之间的事,对不对?”
李昱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是的,李希说的没错,他在几年前就看见了,那日春光好,一树梨花下,雪白的花瓣簌簌落下,覆盖在父亲和李希两人交缠的发丝上,像下了一场大雪。
好像也是从那天后,他也跟已故母亲一样,暗自轻蔑地唤李希“鲜卑奴”。
李希说话间,温热的气息都吐露在李昱敏感的耳朵上。
李希笑着说:“真是恶心呀,他竟然干出这样的事。”
李希语气变冷,犹如冰雪般:“所以,你们李家都要给我的母亲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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