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个姿势继续说道:“怎么?想要我身下的主帅宝座?哦~我明白了。齐副帅你是姜国安cha的探子吧,抢了我的主帅位置,然后好将齐国拱手送给姜国。”
他话中浓浓的讽刺叫齐锐气得脸涨红。
齐锐齐国国君同宗的胞弟,乃是皇亲国戚。
军营之中谁见了他不是点头哈腰地讨好,只有这个杜衡,不仅夺走了他十拿九稳的主帅之位,更是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不过就是打了几场败仗,就被这小子讥讽至今。
齐锐ch0u出腰间别着的大刀直指上座的杜衡:“你个小杂种,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杜衡最讨厌别人提起他的身世,闻言目鸷:“可是现在正是小杂种压在你的头上!”
帐中其他左右摇摆的人连忙上前劝说齐锐:“副帅您消消气,杜衡他还小。且他还是国君亲自任命的主帅,不好真的撕破脸呀。”
这些人畏惧的并非是杜衡,而是他背后的柱国大将军杜凛之。
杜衡是他一手培养,一手扶上如今主帅的位置的。一门两帅,原本应是皇家忌惮防备的对象。
可是齐国皇帝却对这杜家父子信任非常,准确来说是对杜凛之信任非常。
齐锐窝了一肚子火,一回到大帐就举刀将桌案劈成了两半。
“副帅何必和那个毛头小子生气,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罢了。要不是背后站着柱国大将军,谁知道他是谁?”
“哼,他可不是什么来历不明……”齐锐道:“不过你说的对,现在有杜凛之那个老匹夫支持又如何,终究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齐锐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y恻恻地笑了一下,竟就这么冷静了下来。
杜衡还是那副玩世不恭地斜靠着,听着面前的人说话。
“公子,将军传信,半月之期将至,他老人家让您尽快拿回姜国失地,以此换取您要的东西。”台下黑衣蒙面正在说话的正是杜凛之派来给杜衡传信的。
杜衡的目光晦暗不明:“知道了。”
另一边姜国的大帐一众将军也在秉烛商讨对齐大计。
玄明道:“我军已连胜三场,想那杜衡必要想办法鼓舞士气,若是接连作战恐不利于士兵休整,接下来几日我们也可以好好休整一下了。”
“我倒不这么认为,”川柏道:“我来之前就听闻这个杜衡兵行诡道,最不喜欢守礼。此次齐军连败,常人皆以为他会整顿三军鼓舞士气,可我认为,他必会继续进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你认为他会不顾惜手下将士们的x命吗?”川泽问道。
川柏点点头:“恐怕是的。不知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每次战后收殓将士们的尸首的从来没有杜衡麾下的人,甚至就连他麾下战si的将士都是别的营的人在收殓。
且我观这杜衡的打法倒是颇有些不管不顾的意思,倒像是恨不得带着这些人同归于尽。”
川柏心中泛起一丝兴味。
这时玄明问道:“那你以为明日该如何?”
川柏含笑:“不是明日,而是今晚。”
“这个杜衡此前籍籍无名,却在齐姜两国的大战中稳坐主帅之位。他一个毛头小子,凭的是什么?”川柏问道。
“因为他是齐国柱国大将军之子。柱国大将军杜凛之亲自向齐国皇帝举荐他做伐姜主帅。”玄明道:“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家师和我提过这个杜凛之,此人在成为柱国大将军前乃是齐国皇室秘密豢养训练的si士头领。我想你们都知道齐国控制si士的方法是什么。”
齐国在立国之前是一个掌握众多资源的庞大家族。最初训练这一批si士也是为了暗中除去那些和自己作对的人。
齐家训练si士手段残忍,,亦以敬承夫先志。自惟凉德,尚赖亲贤,共图新治。
大赦天下,与民更始。
龙yan自出生就是姜国毫无争议的太子,而今姜国皇帝骤然崩逝,龙yan就是姜国毫无争议的皇帝。
圣旨宣召完毕,龙yan须得先至南门更换祭祀的冕服,然后从祭坛正门进入。
刚一进去,乐声即起,为始平之章,帝王需先至主位告祭天神,回至中层位告祭列祖列宗。
待到奠帛毕,祝文止后又需受百官三跪九叩大礼,以为尊帝。待到礼毕,皇帝还需三跪九叩,分奏清平乐和太平乐,焚烧祭品后祭天仪式方算告一段落。
龙yan看着白玉阶梯之下跪着的文武百官和平民百姓,又看了看跪着他下首不远处的龙葵。
虽无帝王之名,但他早就已经以帝王之实,临朝理政,如今这场仪式只是让他越发坚定:无论如何,他也要守护好姜国。
前面的一切程式都是庄严的走了一遭,只是待到焚烧祭品之时,底下人刚将祭品送进燎炉,就见从刚才就一直盘飞在龙yan头顶的火龙朝天长鸣了一声之后,径直飞入了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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