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
早起的一个喷嚏似乎是开启了什么预兆。
这一日安故城中来到医馆看病抓药的不计其数,一整天皇甫都在医馆忙忙碌碌,昏时,才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了小院。
宋先生觉得这次的风寒来得太过惊人,未免医馆的诸人被过了病气,便准备了预防的药材交予众人带回家去。皇甫拎着小药包推开了寝室的房门,将暖炉升起,随即躺到了床上去。
又不在…皇甫长长的叹了口气,不过也好…
以琴会友,其乐无穷。可惜他是个五音不全的棒槌,会不了冯权的琴,也不懂其中的乐。
冯权买了兔子肉回来,说要吃点兔肉补补,他想着左右药都带回来了,索性熬了一并喝下,有病治病,没病防患,便到院子里支了药炉开始熬药。
药熬好了之后,皇甫喝了一碗苦的直皱眉,想着也该让冯权享受一下,便端着药碗进了厨房,却瞧见冯权靠着墙壁半蹲在木柜前,冷汗涔涔。“阿睿!”皇甫将药碗扔到一边,忙将冯权搀扶起来,冯权却脚步一浮,弯腰呕吐起来。
皇甫吓了一跳,轻拍着冯权的后背,冯权并没有吐出来什么,只是不住的干呕,皇甫伸手摸了一把他的后颈,好烫!
冯权眼前只觉天旋地转,胃中恶心不已,想要扶着什么站起来也差点摔到地上去。
皇甫只得将人打横抱起,快步回到了寝室,把冯权塞进了被子里,被子一片寒凉,冯权不禁打了个哆嗦。“冷,冷的。”
冷的?皇甫伸手一摸,忙将手炉塞了进去,“我去端药过来,你喝过就会好些了。”
“不。”冯权立刻起身扯住了皇甫的衣袖,“我不喝药。”
“你瞎说什么呢,不喝药怎么会好的!”皇甫气道,掰开了冯权的手想去拿药。
“皇甫长喻!”冯权按着眉心,伏在床边,厉声喊着。“你敢走。”
皇甫也不知道冯权怎么就发脾气了,但还是乖顺的走了回来,扶着冯权躺好。“为什么不喝药?”皇甫看着冯权痛苦的表情揪心的不得了。
冯权勉强睁开眼睛,钳着他的手腕,“你这些日子为何躲着我?”
皇甫顿时语塞。
这世上,不是每一件事都可以说出口的。
“我没有躲着你。”皇甫嘴硬着。
冯权听了冷笑一声,“你当我是傻子么?”
皇甫抿了抿嘴,心里郁结,“我哪里有躲着你了?每日每日不都是我在等你么!你抱着那把琴,一大早就没了踪影,一走就是整日,我有时送药路过想着回来看你一眼,你也是根本就不在的。”皇甫越想越气,他每日回来对着冷冰冰空荡荡的小院子,心里也有很多委屈,“我不会抚琴也不懂音律,我也不知道那把破琴到底有什么好的,我只知道我在医馆心心念念的想着你的时候,你却抱着它与其他人饮酒作乐!”
“我分明是同你说过的,城中有一间私旅在招琴师,我虽带了不少钱财,但也不好坐吃山空,只是抚琴而已,左右我也闲来无事便去了。你说我整日都不在,难道你整日就待在了小院么?刚到安故的那半月时间,我哪一日不是在院子里等你回来,或是在医馆里陪着你。到底是你眼瞎还是我眼瞎了!”冯权面色潮红,说罢便躺在床上开始不住地咳嗽。
皇甫静悄地坐了一会儿,起身去拿了药回来。
“阿睿。”
“滚出去。”冯权没好气的撵人。
皇甫沉默了良久,小声的反驳,“不行。”
“那你要如何?”
“你先喝药。”
冯权撇了他一眼,背过了身去。
“你喝了药我就出去。”
冯权冷哼,没有搭话。
皇甫看着冯权的背影,眼眶微红。他又何尝不知道冯权也曾这样等着他,陪着他。可是,不能这样了,他已经变得越来越贪心了,他得到了好多,就会想要更多,他有时会突然想起冯权已然娶了妻,就会对那无辜的小娘生出怨恨来。有时他还会阴暗的希望,如果,没有那个妻,或许,他还是有机会的。
可是……
【你难道希望他抛家舍业的与你留在安故么?若他真的这么做了,那他还是你心中敬之爱之的那个人么?】
冯权本不该来到安故的。
那时在津阜,他们两人就应该分道扬镳的。
冯家是富贵之家,若是需要精通导引按跷术的人,很容易就能找到的,而不是他这个三十六死穴都背了一个月的蠢才。
“阿睿……”他放下了药碗,轻声唤着,冯权并未出声应答,他双唇发抖,手心湿滑,想要笑的好看一些,“阿睿,我送你回临洮吧。”
冯权霍然翻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皇甫越发笑不出来,眼泪簇簇的落了下来,呜咽着,“我送你,回临洮吧,好不好?”
他又何尝不煎熬,他这样喜欢着的期盼着的,却是一个无望的深渊。
他觉得好痛苦。他想要自私的把一切都坦白,让冯权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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