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实际上他对凌肖一无所知。
“他家里人应该不会同意吧?”白起犹豫着开口:“我觉得他父亲似乎对他管教很严格?”
副校长笑了起来:“这您可就猜错了,白警官。凌肖他是家里的独子,父母双方都很宠他,要不然也不会纵容他报考仅有他一人入学的考古系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产生了偏差,这个世界呈现出一种错位感。失重的感觉转瞬即逝,白起疑心是自己尚未痊愈的伤病在作祟,他抬头又一次看向凌肖,恰巧凌肖也将视线投向他——他们四目相对。
凌肖似乎笑了一下。
白起这才注意到,这孩子拥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他收回视线,对着一旁的副校长点了点头:“好的,讲座结束后我会找他谈一谈。”
兴许是那一眼对视起到了作用,讲座结束,直到白起为围上来的同学挨个解答了问题,人员陆续散场,凌肖都仍坐在原地自顾自摆弄着些什么。偌大的礼堂只剩下两人,白起走过去,才看清凌肖手里拿着的是个纸飞机。
“你怎么还不走?”
白起轻轻地开口,以此作为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交谈的开端。
凌肖抬起头,他挑眉,伸手很自然地要将纸飞机递给白起,语气也很是随意:“你看起来有话要跟我说的样子,白……白警官。”
这个称呼好像令他有些苦恼,凌肖皱了下眉。
白起接过纸飞机,心中突然想到:他和我折飞机的方法相同。但这想法又很快被他自己抹去:纸飞机不都是这样折的吗?
不,这不一样,他曾经手把手教过谁要如何折飞机,他曾经许诺要给谁做一架可以飞的飞机模型。但当白起试图去细想时,这些零碎的片段便如退潮的海水般从他的记忆里消散了。
所以白起只是友好地笑了笑,道:“你可以直接喊我白起,毕竟真正算起来,我也没有比你们这些学生年长太多。”
“四岁。”
“嗯?”
“我说,你只比我大四岁。”凌肖站起身,桌上的空罐被他精准投掷进一旁的垃圾桶里,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向白起,这样离得近了,更像是在哪里曾见过:“我们边走边说吧,白起。”
他轻而易举地掌握了谈话的主导权,但这样随意到有些冒犯的语气并未让白起觉得不适,就好像他们足够熟悉彼此似的。如此荒诞的想法令白起忍不住笑了一下,他走在凌肖身侧,适时抛出自己搭话的主要目的:“我在签到表上总能看到你的名字,凌肖。你很向往军队吗?”
“不。”凌肖答得干脆:“恰恰相反,我讨厌那里。”
白起大为不解,这孩子的行动与想法截然不同,他准备好的劝退说辞一下子被卡在了喉咙里。然后他听到凌肖说:“我去听讲座,只是因为想见你。”
一记直球打得白起猝不及防。原本想问的话在脑内又打了个转儿,白起确信自己此前从未见过凌肖,但两人交谈间轻松自如的氛围让他困惑,所以他还是迟疑了:“……我们以前认识吗?”
凌肖这才侧过头看向白起,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笑了。那笑容有些嘲弄的意味,竟然令白起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谁知道呢,”他说:“也许认识吧,但既然我们都不记得了,那就是不认识。不过现在我们认识了,不是吗?”
这形容暧昧不清,凌肖的眼神又太过炽热,白起更加不安。他相信自己身为特警的直觉,多年的磨砺训练他如何趋利避害,然而与凌肖相遇后,构建起这个世界的安定感正在缓慢崩塌,莫名的,他恐惧面前这个人即将带给自己的改变。
沉默了一会儿,白起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那个,其实我有女朋友。”大概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荒唐,不等凌肖回应,他又飞快地补充道:“如果你不是这个意思的话我先向你道歉。”
凌肖似笑非笑:“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白起无话可说,他被这简单的一句反问臊得面红耳赤,捏紧了纸飞机的机翼。好在凌肖没有逼继续逼问,而是伸手把一张门票塞进了他的制服口袋。
“我在一个乐队里当贝斯手,下周六晚有演出,地址和时间都在门票上。”
凌肖凑近了一步,紧紧盯着白起的眼睛,道:“你会来吗?”
白起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口袋,恰巧和凌肖的动作相错,他碰到对方的指尖,只一瞬间,心脏却剧烈疼痛了一下,如遭电击。凌肖察觉到他的异样,又笑了起来,声音轻轻地重复道:“你会来吗?”
拒绝他。一个声音咆哮着呐喊,震耳欲聋,伴随尖锐的耳鸣在白起的脑内回荡。你必须止步于此。
短暂的沉默后,白起给出了他的答复:“……周五有课的话,下周就别来听讲座了。”
凌肖直起身子离得远了一些,面上仍带着笑:“这算是交易么?你来看演出,交换我乖乖去上课。”
“不是交易。”白起觉得自己嗓子干哑得要命,但他还是坦诚地说:“不管你去不去上课,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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