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忽传来轰隆隆的打雷声,天空不知何时被乌云占满。狂风骤起,吹的院中竹叶沙沙作响。
安垚看向窗外,好似要下雨了。
她面上毫无一点精气神,蔫蔫的。
叶染不知她这几日经历了什么,为何会被官兵追查,为何会如此狼狈。
她此时不开心,他同样觉得不舒服,心中极其不爽。
他去厨房弄来一盘桂花糕,说是要下山去城中买把伞,嘱咐了她三两声,而后人便去了。
安垚约有一日未曾进食了,捻起桂花糕放入口中,香味浓郁,口感松软,咀嚼起来又十分有韧劲,微甜而不腻,比她在皇宫中吃的还要好吃。
顷刻间,冷雨淅沥而下,寒意阵阵袭来,安垚望向叶染离去的方向,心想这伞非买不可吗?
岐城,
劲风猛烈的摇晃着树枝,阵阵雷声轰鸣不断,大雨涮涮。
黑衣少年单手撑一把暗红色纸伞,行走在人迹寥寥的街道上。
止步于告示墙前,面无表情地将少女的画像撕下。
踏进红香楼,
花花绿绿的妓女们看清来者是谁后双眼放了光似的小声嘀咕,一个个的却又不敢上前。
这位少年郎每次来都是找鸨母问事儿的,对她们这些风尘女子毫无兴致。
此时,老鸨的声音从屏障后响起,乐嘻嘻的问:“呀!今日什么风把叶少侠吹来了?”
叶染闻不得楼内腻人的香气,烦躁的皱着眉,大步上前敞开画像问老鸨:“你可知此人为何被官兵追查?”
老鸨凑前看了眼,忽的脸色一变,转过身去连连道着不知不知。
“哎呦!”
叶染伸手拽住老鸨的头发,将人扯了过来,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似笑非笑的冷意。
勾着唇恶狠狠道:“你若不说,待雨停之后我便一把火烧了红香院,连同此处的每一个人,通通烧死。”
印象中主子都要忌惮这少年三分,老鸨被吓的身子发软,脸色泛白,求着少年放过。
叶染收手,嫌恶的在桌布上擦了擦指尖。
“说。”
老鸨颤颤巍巍,将第一眼看到安垚,再将她抓去,以及送回来后,还给她换了身新衣的事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见叶染不为所动,她又接着讲:“叶少侠,莫非你也要练欲欢蛊?我可是验过了,这女子是难得的极品。”
“至于官兵为何会抓她,这我是真不知道。”
少年神色令人难以琢磨,沉声问:“验?如何验?”
他不过是想来得知官兵为何处处抓她,不料从老鸨口中套出这些话来。
老鸨一一道来事情的经过缘由,最后略带惋惜的讲:“这姑娘定是大户人家出身,皮肉嫩的一掐就青,唯一不足之处就是她是个哑巴。”
她殊不知自己在死亡的边缘试探,脸色渐渐缓了过来,以为少年不会再放火烧她这红香楼了。
头顶响起冷凝到极点的语调:“哦?原来是你。”
老鸨不知所以,脸上充满疑惑。
只是下一秒,少年手起刀落,见血封喉。
老鸨惊愕的双眸中映出少年魔鬼似的面孔,当她反应过来,喉咙已被利刃划开,血液喷涌而出。
目睹杀人了,楼内女子们四处逃窜尖叫连连。
夜深,
雨停了,山间薄雾弥漫,空气中充斥着泥土与花的清香。
叶染回到小院,室内烛光微暗,透过窗户,竟看见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安垚。
他推门而入,快步来到她跟前:“你怎么了?”
安垚抖的厉害,听不见人说话似的紧紧抱着自己。
安垚本生肌肤白皙,此时又因寒冷愈加惨白毫无血色,她紧闭着眼睛,眉头微蹙,时而重重地吐息,寒疾的折磨使她丧失了听觉与触觉。
叶染唤了她四五声都不见其答应,伸手去碰她的额头,触感冰的吓人。
察觉到不对劲,叶染将她抱起放于床榻之上。
安垚通体冰凉,就连四肢都冷的如寒玉般惊人,不像是一个正常生病的人该有的体温。
他还没怎么玩呢,唯恐怕她死了。
关上两扇窗户,叶染火速弄来一个火盆放在床边,拿来两条被子,一条将安垚如蚕蛹般裹起来,另一条盖在她身上。
黑眸直直的盯着安垚看了半晌,肉眼可见的她抖地更厉害了。
难道是屋内不够暖和?
少年心生疑惑,起身又去搞了个火炉进来,火焰扇到最大,他热鬓角满是汗珠。
屋内十分暖和,这下她应当不冷了。
走到床边探手摸了摸安垚的脸,触感依然冰冷无比。
叶染实在没招了,行走江湖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疾症。
他叹了口气,悠悠道:“别死啊。”
生了一副这般好的皮囊,死了他该心可惜死。
为了救床上的人叶染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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