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陶知南本应是背对着洗手间的,现在却扭过头盯着站在门前的周星,目光让周星因为方淮的擦拭而稍微温暖了点的身子又觉得有点冷。
方淮显然没注意到他二人之间的暗潮涌动,把手机给了周星后就一把将他推了进去,关上门,隔着门对周星说:“水温调稍微高一点,冲久点。”他转身时陶知南也已经恢复了常态,仿佛他刚才就只是坐久了活动了下身子。方淮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
周星被方淮推进来后就没动了,他裹着充满方淮味道的浴巾盯着手机。手机没解锁,还是黑着屏,但周星下意识就觉得打开手机不是个好选择。
站了会儿,周星还是摁了下手机——早晚也跑不掉。
果不其然,锁屏里躺着两条微信消息,一条是班群里艾特所有人的那条通知,另一条就来自陶知南。内容就只有四个字:我看到了。
他没说看到了什么,但周星已然知晓,早上的事不是做梦。他身子发凉,整个人都变得又木又僵。这算个什么事啊?他最想守住的、烂在肚子里的秘密接连被两个室友发现,他就连这件小事都做不好……
他抖着手解锁屏幕,点进微信,问陶知南想要干什么。
他发完消息就熄了屏,手机没多时就震动了一下,陶知南回消息了。
手机再打开时却卡住了。属于陶知南的消息通知框挂在手机顶端却怎么也点不开,看不见消息,周星认命的将手机关机又开机。等待手机重启的时间就像是给周星的审判,他几乎是抖着手点进微信。卡住的微信复苏一般一条一条蹦出消息。忽略掉那些公众号和微信推送消息,陶知南的头像上有个数字“1”,而最新的一条周星不点进去也能看见。
陶知南说——给我操操。
站在温热的水流下,周星呆愣着,不知道怎么事情就发展成这样了。他脑海里都是陶知南那句和他外表及其不符的、粗鲁的“给我操操”。
难道自己畸形的身体还能这么招人欢迎?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下体,觉得还是那么丑陋,他还是讨厌这个带给了他十几年苦难的多余的器官。但也就是这么个器官,现在引来了他两个室友的兴趣与好奇。
抬头,从模糊的水流间看着被放在不远处台子上的手机时,周星居然产生了一种荒谬的“一回生二回熟”的安心感。
关停淋浴,周星拿起手机自暴自弃地抖着手回复了一个“好”。
周星在这之后就一直很忐忑,陶知南并没说清日期,在他答应之后陶知南又回到了和他不熟的状态,也没再给他发过消息,仿佛他的一切惶恐忐忑都只是一场梦。他也怕陶知南会和方淮一样不分场合的就要发情,但还好陶知南不是那种轻易会失去理智的人,周星一直害怕的事并没发生。
而方淮不知道从哪听说了他那天晕倒了的消息,也没再来折腾他,而是对他更加关切,总是要监督他吃饭。周星对别人对他的态度很敏感,他能感觉到方淮对自己的情感有所转变,但并不清楚是因为什么。没了方淮的折腾,周星本该感到安稳,但他并没有。
毕竟还有陶知南的要求,它本身就是一把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剑,随时可能会掉下,让周星倍感忐忑。
而这把剑最终在军训结束的那天掉了下来。
军训结束在一个周五,陶知南在结束后叫住了周星。
“走吧。”只有简短的两个字,但是周星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图,迈着沉重的步子跟在陶知南身后。
周星被陶知南径直带着往校外走,一路上也都是和他们一样、军训结束后打算出校好好玩玩的大一新生,不同的是他们脸上都带着激动与笑,一路欢声笑语。而他们两个一个沉默,一个沉重。
一路到了学校附近的酒店,周星跟着陶知南到了前台。他们两人还都穿着没换下来的军训服,前台看着眼前高大神色冰冷的男生,又瞥了瞥他身后带着帽子盖了半边脸的,稍矮了点的男生,核对完信息后还是把房卡给了陶知南。她保持着前台良好的素养,微笑着送二人离开。只在他们离开后看着他们的背影露出了略显八卦的目光,目送二人走到电梯前,然后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小姐妹发消息摸鱼。
周星从进了酒店后就一直呆呆的,跟着到了前台又跟着进了电梯,直到到了房间门口后也像是没回神一般。陶知南拿房卡开门时,旁边的门也开了,蹦跶出来一个脚上打着绷带的男生,看见穿着军训服站在门外还没进去的二人,别有深意的盯了两人一会,就看见原本矮一点原本低着头的男生抬头和他对视上了。注意到他在盯着自己后,男生往高个男生那靠了靠,他收回目光弯腰拿起外卖回了房间。
而这边的陶知南也打开了门。
尴尬、不堪等情绪都涌了上来,周星在门开后就慌忙进了房间,刚才那人看他的眼神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就像揭开了他的遮羞布,让他脸色涨红,局促不安。
“去洗澡?”陶知南看着站在门口想要尽全力想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周星,对他说道。
周星又被陶知南的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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