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凝为实质,“你可以理解为,我为你而来。”
“是孟沉为我而来?”孟宴臣强调的语气显得有些生硬,“还是,你为我而来。”
孟沉把奶酪盖好,餐刀放在一边,然后轻轻地把剩下的几片吐司放在孟宴臣面前,递给他餐巾纸:“等你找到了我是谁,我会告诉你这个问题的答案。”
看这样子孟沉应该是什么都不会告诉他了,孟宴臣接过餐巾纸擦嘴角,单手去扣紧袖扣,“好,那我们慢慢来。”
孟沉连翘了一上午的课,陪在孟宴臣身边给他端茶递文件,把他身边秘书的活都抢了,偏偏每件事都办的很漂亮。
他知道孟宴臣不喝咖啡喝茶,茶要喝正山小种,什么合同该放在桌子上,什么合同该扔进垃圾桶。
比孟宴臣身边跟了好几年的助理都轻车熟路。
“孟总,明天开会要用的东西在这里,午饭您要在哪吃?”助理有意的扫了孟沉整理桌子的背影几眼,有些担惊受怕自己会失业被顶下去,工作热情高涨。
孟沉手机响了一下,是楼飞的电话,没注意还没出屋就已经点了接通,楼飞大嗓门穿透力极强:“下午遗传学要点名,你回来上课不?”
孟沉歉意一笑连忙出了门,压低了嗓音:“帮我答个到,我估计赶不回去。”
孟宴臣示意助理先出去,自己跟着到了楼梯转角的茶水间隐隐约约听见孟沉打电话。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路过随便听听。孟宴臣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晚上……晚上别给我留门了,我回不去的话就开个房去了。知道了,明天实验课我去……”声音压得有点低,孟宴臣没听清多少,只能隐约确定几件事。
1孟沉上午逃课了,下午还准备逃课
2孟沉今天晚上不准备回学校
3孟沉明天会请假
三件事,没一件事儿让孟宴臣觉得开心,他有点不理解孟沉。
他学的是生物工程,辅修的是昆虫学,这一切都是孟宴臣喜欢的、热爱的,他不知道孟沉喜不喜欢,但是既然做了为什么不做到最好。
他现在是学生,主次应该自己很明白,为了两万块钱逃课?还是为了……
为了自己。
孟宴臣垂眼思考的时候,孟沉正好拉开门出来,一出来就被门口站桩似的孟总吓了一跳:“孟宴臣……孟总你干什么呢?”
孟宴臣:“你下午什么课?”
孟沉知道他听见了,也没隐瞒:“遗传学,还有节昆虫生理学的晚课。”
“介意人旁听吗?”
孟沉一愣:“什么?”
孟宴臣目光灼灼看着他:“我很喜欢昆虫学,孟沉,你知道吗?”
孟沉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做梦都想成为一名昆虫学家,他想去研究那些渺小的但是世界生态链中不可或缺的生命,他想去看看那些各种各样的虫子到底能发挥什么样的作用。
他想学生物、学化学、学昆虫,他热爱这一切,就连肖亦骁都能感受到。
即使他的热爱被金融封印了,被孟家和国坤死死的压住,他也没有放弃过,他在蝴蝶标本的冰山一角里,小心翼翼的去窥探那个充满生机的世界。
孟沉仿佛一下子被点醒了,所以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在靠近孟宴臣的时候,在放弃自己所喜欢的课程、热爱的事物吗?
荒谬。
他明明现在可以尽情去做自己喜欢的东西,却把唾手可得的快乐扔在一边,他蓦地去看孟宴臣的目光。
不解、疑问、羡慕。
“不介意,我、我可能以后只有没课的时候才能来帮你了。”孟沉说完这句话觉得自己可笑,自己帮什么孟宴臣。
孟宴臣可以自己做到任何他想做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孟宴臣无所不能。
而现在,脱离了剧情的孟宴臣,更可以去做任何喜欢的事情。
孟沉无所不能。
孟宴臣把一串钥匙扔给他,“走吧,去你学校,正好还没吃午饭,去尝尝燕大食堂。”
燕大食堂有什么好吃的,孟沉其实也一头雾水,就看着哪里排队人最多就拉着孟宴臣在后面排。
其实说实话,孟宴臣穿西装打领带这副打扮有点、不对,是非常惹眼。在一群青春靓丽大学生里,孟宴臣久违的感觉到自己年岁老去、青春不复。
孟沉看他站的不太自在,招呼他去一边占位等着吃,孟宴臣想到自己开的2w工资,心安理得的坐在餐位上看孟沉艰难的一手托一个餐盘送过来。
“过桥米线,很正宗的,快尝尝。”孟沉用随身带的纸巾擦了擦公筷递给他、面前两碗米线可以说一模一样,不加葱花少辣椒。
孟宴臣接过筷子道谢,周围的声音噪杂全是聊天声,谈论的无非是这课老师要点名、下个社团活动怎么组织等等……还夹杂着不少抱怨声以及情侣聊悄悄话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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