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血亲,以辈分来说,她理应喊他一声叔叔、叔父,或者是别的更正式些的叫法。“唉,太久不见,当初那个可爱稚嫩的小姑娘长大了,和叔叔也变得生分了。”科尔温亲王无奈地叹气,视线却毫不避讳,正大光明地在她身上来回巡视着,尤其还重点关注了那几处凹凸有致的部位。洛兰妮雅不明所以,不太理解他想表达的意思。噢,对,隐约记得,好像这次喊她过来的人,也有他?“亲王殿下,请问您和父王让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我父王呢,他已经回来了吗?”她说着,不由左右看了两眼,没从附近捕捉到国王陛下的身影。科尔温亲王却答非所问,依旧微笑着盯住她的一举一动:“还想不起来怎么称呼?需要叔叔再教你一遍吗?”分明还是先前那般温和亲切的语气、亲昵的口吻,但洛兰妮雅无端感到了恶寒,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顺着脊背爬上脖颈,格外令人不安。她于是立刻改口:“王叔,我该去找父王了,您知道的,他的脾气向来不太好,耽误太久了一定会惩罚我的。”可对方就像看不到她避之不及的态度,竟还主动又靠近过来。“不,亲爱的,你说错了,兄长这般宠你爱你,怎么舍得惩罚他珍视的女儿?”科尔温亲王捻起一缕属于她的秀发,着魔似的狂热眼神死死盯着手指间缠绕上单薄脆弱的浅淡金色,“看啊,多么迷人又高贵的颜色,这就是我那兄长花费大半生涯所执着的王族血脉!只可惜,美丽的王国之花即将盛开,培养了花朵的人却缺席不在,看不到她打开花苞、绽放身姿的模样……”洛兰妮雅在他摇头叹息之际抢回自己的头发,眼神戒备而局促地盯住他,提起裙摆作出一副要走的姿态:“王叔!请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还有,我是来找我父王的,他要是不在的话……那我还是回去吧。”终于等到正主的科尔温怎么可能放她离开。“想见那老东西?没问题,我带你去见他。”洛兰妮雅来不及思考他对她父亲的称呼,就被人狠狠握住手臂,一股巨力随之袭来,蛮不讲理地将她拖拽向房间深处。为了保持身体平衡,她不得不急忙跟上,但匆忙慌乱之下,几乎是没迈出几步就被脚下的地毯绒毛绊住鞋尖点缀着的珠宝,险些就要摔倒。手臂上挟持的力量让她没有直接摔倒在地,硬生生拖着她一路往里,直到在一张巨大的、帷幔笼罩的睡床前停下。洛兰妮雅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被捏住的右臂现在就和断了似的疼,脚腕也传来一阵阵针扎般的痛,应该是崴了。再低头一看,自己丢了只鞋,双腿正一高一低地踩在地毯上,估计是在刚才跌跌撞撞的时候出的变故。见细皮嫩肉的少女红着眼眶,一副含泪忍受痛楚的委屈模样,科尔温心中潜藏的阴暗欲念翻滚不止,几乎就快冲破理智的束缚,但盘亘在脑海内的深深顾虑还是提醒了他,现在并不是放纵自己的好时机。至少,在“那件事”确定下来之前,他这娇生惯养又甜美可口的小侄女还另有用处,可不能在要紧关头影响到她的价值。不过这不代表科尔温愿意就这样轻易地放过她。“抬起头来,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亲爱的父王啊,他可是等了你一整晚都没合眼……你难道不该趁现在,认真地、仔细地看看他的样子吗?”科尔温强迫她抬高下巴,视线指向一张大得夸张的床。属于国王的大床自然和这个房间里的其他家具同样,有着独具一格的华贵精致。可此刻的洛兰妮雅没有心思把注意力分去其他地方,她的眼中只剩下了那个躺在床中央一动不动的人。簇拥着百颗各色宝石的华丽冕冠之下,是一张好似熟睡的面庞,浓密而威严的胡须被打理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地贴着颊面,紧闭的嘴唇再往下,是现任国王陛下合放胸口的双手,安静平和就仿佛一位正在向神明祈祷的虔诚信徒。洛兰妮雅听到身旁的科尔温亲王说了些什么,可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甚至发现不了自己什么时候已经软了双腿,几乎就要跌坐到地上,全靠身旁的男人支撑才没有出丑。“这……是,什么……?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我……仔细看?”她机械地发问,嘴唇颤抖不已。
“哎呀,我刚才说过的话很难理解吗?真拿你没办法,好吧,那叔叔也只好直接点把这个噩耗告诉你了——你父王在今天凌晨离世了,他直到刚才都还记挂着你,想见你最后一面,只可惜……直到临终,他都没能闭上眼,想来也带着遗憾走的……”耳旁传来科尔温亲王听起来有些心痛惋惜的叹息声,洛兰妮雅听得懂他说的每一个字,大脑却好像蒙了一层雾,完全无法理解它们拼凑起来的意思。直到许久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眨过一次眼,面颊上早已有止不住的泪珠打湿了脸。而在泪眼朦胧的视野中,这个摆出和善长辈面孔的男人似乎还挂着笑容,那是和之前寒暄时同样的笑容,他本人则旁观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一副欣赏好戏的神态。洛兰妮雅用指尖抹去脸上的泪,声音哽咽地吸了吸鼻子:“可我父王他……是怎么……”科尔温很清楚她想问什么:“有守护法阵在,你父王是怎么出的意外?小妮雅是不是想问这个?”他略一停顿,脸上虚伪的笑容愈发暧昧而讥诮:“禁绝一切伤害的王宫守护大阵,当然不可能出现纰漏。刺杀、毒杀、咒杀……只要身在王宫,你永远都不会遇到这些可怕的事。但如果真的只是一场偶然发生的不幸意外,无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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