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还能招架得住?男生的气音虚无缥缈的,像从遥远的山谷传来,带着一丝破碎感。让人很想要揉碎了,填满进身体的缝隙里。“喊饿的是谁?”霍清越拿下他的胳膊,将他抵到了玻璃上,“现在不敢了?”“我刚刚吃饱了,你不是知道的吗?”闻溪的手腕快被折碎了。分开数月,霍清越真是不知轻重,捏得他骨头都隐隐作痛。留着一身力气没地方使,他有预感今晚要遭殃了。什么叫“自食其果”,他不就是吗?“吃饱了也可以再来几口。”霍清越的胸膛贴上他的后背,在耳畔沉声:“放心,撑不破。”有过一次惨痛的教训后, 闻溪在心中含泪发誓,他再信霍清越用力时说的话就是狗!什么撑不破。他的腹肌都快被磨平了。狭窄的空间不便于施展,闻溪想逃都逃不开, 他起初还没察觉, 是身体的本能越来越亢奋, 才恍然意识到他有种被强迫的感觉。霍清越的举止强势,会攥紧他的胳膊, 不让他乱动, 在耳边发出警告。人的xp被戳中其实是很简单的事儿,只一瞬间的感觉。身子软化在男人怀中, 闻溪呵着热气,胸口起伏不定地问:“学长,我怎么感觉你进步了?在哪学的这些?”“难道我就不能无师自通?”霍清越拂开他湿漉漉的碎发, 咬住他的下巴,将人转过去。“你别太小瞧我。”闻溪的额头抵在车椅靠背上,有些难受,是那种被不停折磨的心痒。“我……我没有小瞧, 是你表现得太正经了, 看起来不像是会……”他的话说得断断续续, 根本构不成完整的句子。霍清越知道他在表达什么, 不需要听他全部说完。“每个人都有他的阴暗面, 我的这一面只有你看到就好。”明明是很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却让闻溪十分动容。想到自己能拥有如此特权,他自然高兴, 但转念一想, 如果他没有主动,给了别人机会, 又有无限的醋意涌上来。但体内的充实并不是虚无的,能在一定程度上冲淡他的失落感。再多的假设也不存在了,这个男人已经是他的了。闻溪抬起,转了个身,将手臂搭上了霍清越的肩。他瞬间掌握了主动权,黑暗中缓缓扬起了唇角。
本来看不见对方的脸,是会让人很没安全感的,但闻溪突然发觉到这样的好处,他可以尽情流露自己,不必担心被对方看出来。空气在同一频次的声音里凝固许久。半晌后,闻溪抵上对方额头,气若游丝问:“学长,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感觉?”这个问题是闻溪很久之前就想知道的。如果霍清越能听出他的话外音,就知道他问的不止这么浅显,还有另一层含义。“感觉你很乖,和我不会是同一路人。”霍清越在这时放开了禁锢着他后背的那只手,他知道闻溪已经到了临界点,身体已经在微微颤抖。由他缓了会儿,霍清越给他擦一下汗,继续补充:“因为我已经进入社会好多年,你身上那种清澈完全不具备了,自然我会觉得我们之间不会有共同话题。”“那我在车上找你聊天,你是不是觉得很尬?好像硬找话题一样。”“没有,我觉得那是很正常的聊天。”“真的吗?”闻溪坦诚告诉他,“可当时的我,紧张得心脏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他故意这么说,引导霍清越继续往下问。果然,他很费解,“我看起来有那么凶?”闻溪低低笑了两声,“不,是我那时已经看上你,太过心虚。”他不好直接告诉霍清越关于他的心意,只能用这样旁敲侧击的方式。希望他听出来,又害怕他听出来。但霍清越许久都没有接话,不知他的沉默是何用意。曾几何时,闻溪便幻想过能和所爱之人看一场日出,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实现。他和霍清越一夜没睡,看日出是心血来潮冒出的想法,闻溪不过忽然想到,下意识说了句“这个时间,太阳都快出来了”,霍清越紧跟着就问他:“要去山上看日出吗?”这边,最不缺的就是山。但没被开发过的山贸然前去还是很危险的,他们只好选择了一座小山丘。闻溪都不知道自己的体能居然可以好到这种程度,明明腿都酸了,还能跟着霍清越去爬山,这可真不像平时的他。难怪有句简单粗暴的话说“恋爱中的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他现在就是这种状态,三天三夜不睡觉也照样嗨。当然,意识亢奋不管用,体力跟不上。才爬到一半,闻溪就气喘吁吁,迈不动腿了,落后了霍清越一大截。他拉着他往上爬也不管用,速度还是慢得像乌龟。见状,霍清越直接在他面前半蹲下去,让他趴到他的背上,说要背他上山。“我有一百二十多斤呢。”闻溪说什么都不愿意,霍清越也没比他重多少。他可不舍得把长途跋涉的他折腾得躺床上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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