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听出来了。”闻溪恼怒瞪他,“那你还凶我?”霍清越薄唇紧抿,没有回答。谁让他没发现他醋了两天?就让他一直泡在醋坛子里,不管不问。叫别人哥哥叫得真甜,视他为透明。单手扯下领带,缠绕在掌心,霍清越看了眼落地窗外的万米高空,嗓音喑哑低沉,“闻溪,想不想试试在这里?”车一下飚上高速,闻溪完全来不及反应。看他把玩着领带,性感得要命,他喉结滚了滚,谨慎提醒,“现在是白天。”“那又怎么了?”唇角噙着淡淡的笑,霍清越倏然逼近闻溪,领带在毫无预兆中捆住了他的双手手腕。耳廓被潮湿的温热席卷,他蛊惑低喃:“你会很喜欢的。”男人的眼底浮动着晦暗不明的欲色,与之前见到的判若两人。闻溪想不通他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正义凛然的脸上带了一丝邪气。眼神还是那般清冷,尽管有宛如熔浆般的火热翻涌,也盖不住本来的底色。一定、一定和那晚他喝醉了有关系!究竟对霍清越说了什么,让他变成这样?在闻溪微怔之际,被男人强有力的手臂腾空抱起。霍清越看似不耐烦扫下桌上的文件,将闻溪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结实的腰身缓缓俯下。“试试?”“确定……”闻溪环顾四周,吞咽下口水,“确定要在这儿?”“你怕了?”霍清越凝视着他,眼中带着试探。二人视线对峙,数秒之后,闻溪唇角翘起,胳膊搭上了霍清越的肩,“这是学长的地盘,我怎么会怕。”话音落下的那一秒,人被压在了办公桌上。在吻下去的电光火石间,霍清越的脑海中闪过闻溪醉酒那晚的撒娇——霍清越,你能不能狠狠地上我?办公室位于顶层, 远处是钢铁森林般的城市建筑,而向下俯瞰,车水马龙的景象渺小如尘埃。被抱起来到窗前时, 闻溪已出了一层黏腻的汗, 他是没有恐高症状的, 可眼下却感觉头晕目眩,腿都在打晃。闻溪清楚地知道, 他不是在害怕。曾经的他站在几百米的高台蹦极, 也是毫不犹豫,说跳就跳。何况现在?他只是太累了, 身心的畅快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那种淋漓尽致要付出相对应的代价。日光明晃晃地照着,正对面的那栋办公楼, 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窗明几净的走廊里,好像有人在走路。手撑在玻璃上,闻溪短暂清醒过后,才恍然反应过来, 对面也是可以看到这里的。
“学长……”闻溪的耳垂红得近乎充血, 他富含深意的目光看向霍清越, 却没换来反馈。男人的衬衫被扯开几颗扣子, 上乘质地的面料也免不了多出几道褶皱。比以往透出几分野性和凌乱。向下, 那结实有力的腿稳稳站立着,依旧很淡定,有条不紊。霍清越知道闻溪在担心什么, 故意不去解释。他的手指掰住他的下巴, 示意他去看那条河流。“你应该知道那是哪条江吧?”闻溪搞不懂他怎么突然问这个,哑声回答:“好像是文泉江。”“没错。”霍清越应一声, 继而道:“那条江每逢七八月是它流入量最大的时期,雨水充沛,河流湍急,汹涌澎湃,奔泻而来,如箭离弦,如猛虎出山。在他的描绘中,闻溪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副画面。江水像龙蛇游动,滚沸了一样,撞击着水里的石头,被冲刷着,被挤压着,到处是泡沫,到处是浪花。所经之处,都会引来震耳欲聋的回响,如他此刻心脏碰击胸膛。所有的感官都被身后的男人侵占,带着极为浓烈的存在感。玻璃干净得近乎透明,隐约倒映着他们的影子。霍清越低着头,脸埋入他的颈窝,每向他做一次介绍,呼吸都会随之加重几分。正午的阳光融进室内,将他一双淡漠眼染上温柔的色泽,中和锋利与清冷。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闻溪的心跳陡然漏跳一拍,紧张得急剧收缩。“嘶……”霍清越微微倒吸一口气,如被电击。外面,说话声音持续不断传来——“霍总交代了不让人进去。”“为啥?这大白天的他在里面修仙呢?”“您就别问那么多了,这不是让我难做吗?”“是不是我嫂子来了?他最近来得很频繁啊!是不是来查岗?”听到这句,闻溪不由皱眉,没忘记向霍清越解释,“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他可不是那种疑神疑鬼、患得患失的性格,况且霍清越只想着工作,也没什么让人不放心的地方。“查岗怎么了?”霍清越不满他的分心,胸膛更加贴近他的后背,“你有这个权利为什么不用?”闻溪不习惯贴那么近,严丝合缝,让他喘息的余地都没了。不着痕迹躲开,没想到下一秒又被霍清越拦腰抱了回去。他很霸道,一感受到偏离几分,就会拥得更紧。在门外的聊天声消失之后,闻溪又被抱去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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