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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父(公钟/无车纯x短打)(15 / 16)

,又折了一支,绕在这撮草杆的中间打一个结。阿消从棉袄里掏出一小盒火柴,他的手指冻得像胡萝卜,抓住火柴划了好几下,终于点着那把草。草尖儿冒白烟,火星把黄叶子烧到发黑,阿消将烟对准那个洞口。

他们蹲了半晌,没动静,阿消急了,转头又拔了好多,还让达达利亚跟他一起拔,那些草聚在他手里,像一只细长的奖杯,对准洞口,滚进白花花的烟。达达利亚等了一会儿,没耐心了,对他讲:“看我的。”

他从口袋里摸出两颗炮仗,划开后扔进兔子洞,用脚踩住洞口,里面噼里啪啦冒黑烟。达达利亚一松脚,一只黑色的圆球箭一样飞出来。

“那不是兔子吧?好像老鼠!”

“你在这儿看着洞,我去把它追回来!”阿消叫着跳着,一路从那只黑球消失的方向蹦出去。

“别走太远啊!”看他雀跃的背影,达达利亚知道他没怎么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快到入夜的时间,晚风萧瑟,达达利亚抬起头,天空是一片一边的冷白,这白像冰一样厚,似乎时间也在此刻冻住了。阿消跑了快有半个小时,达达利亚担心会出意外,他在洞口转了两圈,不远处的小道上有人拎着提水的桶回家,还有人骑着三轮,里面载了些木头。

他顺着阿消离开的方向走,涉水一样涉过黄色的玉米叶,风拂过,一片地沙沙作响。一阵低低的呢喃钻入他的耳中,他以为有人在唱歌,或者有人在叫他,但左右望去,四下无人。这股声音却越来越大,慢慢的,达达利亚停住脚步,猛然意识到那是什么动静。

他的脸上一热,转身想离开,布料摩擦地面的声音和风的沙沙声浑然一体。他听到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在干燥的临近冬夜的傍晚,混合哭腔、带着湿漉漉的像能掐下水的情欲:

“太深、啊……老板……”

达达利亚的心剧烈跳动,手心冒汗。鬼使神差一般,他向前拨开两片叶子,情热的喘息愈发清晰,夹杂老汤沉重的、破风箱一样的呼吸。在这片除了玉米叶外没有任何遮蔽的天地,开展一场粘稠的情事。皮肉相撞发出下流的响声,老汤嘴里边骂边低吼出几句粗野的荤话,钟离断断续续地哀求。

达达利亚屏住呼吸,血流直冲大脑,他攥紧拳头,又倏尔听到钟离的笑声——撒娇一样柔媚的低笑——他的嗓音轻得像风:“……谢谢您照顾我。”

达达利亚慢慢松开拳头,低下头,挪开鞋底,一截沾了污泥的红头绳静静地躺在地上。他蹲下来,将那条绳子捡起来。

“喂——!!!”

阿消站在不远处的田埂上,天空逐渐放黑,达达利亚看不清他的轮廓,他像一只暗色的小人,从田地那头一路叫着喊着跑过来:“喂!老师——!”

相隔几片玉米叶的两个人停下动作,他听到他们匆忙又狼狈地套上穿好衣服,老汤轻轻地哎哟一声,之后连滚带爬离开此地。他向阿消挥手,阿消跳进地里,见到他又急又气地嚷嚷:“没抓到,跑得那么快!”

“等冬天结束再抓。”达达利亚安慰他。

他还是一脸不高兴,看到达达利亚手上的东西又问:“这是什么?”

达达利亚才发现自己还把那截头绳攥在手里,他将红绳揣进口袋,回道:“没什么。”阿消没在意,回去的路上还说过几天再来,那个洞在那里,总不能跑的。

“说不定搬家了。”达达利亚心不在蔫地回应。

他们回到春风小学,从小院门槛踏进去,几个伙计开始烧锅做饭。李望欣坐在铁锅前拉风箱,看到他俩回来,忙指使道:“去旁边的三轮车里帮我拾几个柴火,再等会儿水就开了。”

阿消去捡柴火,达达利亚回头往外走。外面的天彻底暗下来,他想去买点白面,给队里的人掺些玉米面明天蒸馒头,至少他是这样想的,但晚上的天太黑了,他在村路上晃悠了半天,等到沿路的家家户户点亮灯泡,达达利亚发现自己站在赵家寡妇的门口。

只有他家还没有点灯。

达达利亚转过身想离开,钟离推开门,抱着一盆水,泼在门口,看到达达利亚,他愣了一下,然后说:“晚上好。”

他里面穿得很薄,外头披一件大棉袄,像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干透,盘起来,用削了皮的树枝固定在头上。达达利亚把手揣进口袋,摸到兜里的头绳,他像被烫到一样又把手抽出来:“你好。”

听起来实在太傻了,村里哪里有人这样打招呼,但他不知怎么跟钟离说话,他对这个看上去毫无攻击性的温和寡妇心生敬畏与恐惧,虽然他也不知道这种恐惧从何而来。

“你吃饭了吗?”钟离对他微笑,达达利亚接触他的视线,赶快低下头,回答:“还没呢。”

话至此,钟离请他进屋吃了一碗擀面条,作为回礼,他将那一小袋白面送给钟离。钟离刚开始不愿意收,但推卸两三次后,看达达利亚执意要给,他只好把那袋面收到灶房里去。

他们坐在屋内的桌子上饮茶,老赵家的屋子不大,但剩钟离一个人住,还是有点空。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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