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nd
达达利亚站在街角,握住手枪的手微微颤抖。
向前是一个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向后是那些身着正装窃窃私语的人。他在中央,衬衫被汗液和血渍濡湿一片。
达达利亚深吸一口气,扣着扳机的食指发力,在最后的关头脑海里却轰然发出白光。他把手枪扔到地上的人脸上,用俄罗斯俚语骂了一句脏话。
除去那一声被砸到的哀叫,场面一片死寂。
几秒钟后,打火机转动的声音便显得尤为突出。
青年转过身,脸上阴霾一片,他盯着靠在车门边点烟的男人,神情骤然惊慌起来。
他那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掌握了整个璃月的经济命脉,拥有最大的商业链路和令人闻风丧胆的铁血手腕——此时正微笑着看着他,烟头的火光闪动在他的浅色眼瞳内。
钟离拢了拢披在肩上的西装外套,走到达达利亚面前——他是有一秒钟停留的,可是达达利亚低着头,连“父亲”都喊不出来——于是他走了,绕过青年,来到趴着的男人面前。
这条晚上不会有旁人打扰的街道被四通八达的电线网住,向上是被尘土掩盖的灰蒙蒙的天空。
偶有零散的乌鸦盘旋,伫立于电线杆顶。它们的叫声与这萧瑟的天气相匹配,也让达达利亚心声寒意。
钟离弯腰捡起旁边的手枪,不料地上的男人突然抓住他,喉咙里发出痛苦的抽气声。钟离便蹲下来,任他费力地隔着皮质手套亲吻自己的手指。
男人用另一只手拢住钟离的手指,将它们抵在额头上。
达达利亚转过身,看见那个男人因疼痛浑身发抖发软,身上的血迹变成黑色,比这天晚上不知冷了多少。
他的养父垂眼看着,用另一手抓住男人的头发,擦着伤口把黏糊糊的碎发撩到男人耳后——达达利亚竟和男人一起抖起来。
随后,养父的手向下,摩挲着男人的耳垂,如同慈爱的父亲对待犯错却不忍责骂的孩子一样,可钟离说出来却是:
“我很抱歉。”
他习惯用英语与合作者沟通,因为达达利亚的缘故也略微懂一点儿俄罗斯语,可他杀人的时候却总是说中国话。
钟离掐灭烟,站起来,把手里的枪扔给旁边的人。
那个人点了点头,把枪口对准地上的男人:“愿上帝保佑你。”
他说得也是中文,这场面便滑稽起来,达达利亚在这里待了几年,从没见过有人信教。
达达利亚去看钟离,发现钟离也在看他,只是目光里隐有笑意。
钟离的笑在很多时候只是一种毫无意义的表情,很难有人通过他的笑去揣测他在想什么。不过他也习惯于将其当作一种免费的施舍——尤其是在面对将死之人与失败者的时候。
“走吧。”
钟离从达达利亚的身边经过,怜爱的用拇指与食指捏了捏他的耳垂。
他没有摘手套,所以达达利亚的耳垂上擦出死人的血。
枪上装了消音器,虽然不能百分百消音,可达达利亚当时居然什么都没听到。
直到钟离坐上车,车窗升起,养父对他最后的一瞥消失在黑色玻璃中。
他是父亲最没用的儿子。
达达利亚看着零零散散离开的人,在乌鸦荒唐的笑声里,他更像被杀死的那个。
end
前来发癫
非常ooc非常ooc!主要写来爽
含有站街/各种路人/以及筒车ptsd暗示
01
廉价烟味混合蜜桃的甜腻在口腔里炸开,钟离用牙齿摩擦烟嘴,喉头滚动,把吸出来的一口烟吞下去。他看着天边渐落的晚霞,沉吟片刻,终于问出了困扰自己一星期多的终极人生问题:
“男人买女士香烟真的会被看不起吗?”
旁边的达达利亚不能回答他,事实上,钟离的很多问题他都不能回答。比如为什么有人买烟不给钱,又为什么有人吸烟不会把烟从嘴里或者鼻子里喷出来。
他发现自己和钟离待在一起总是会遭受莫大的痛苦,这种痛苦类似于从小到大他在课上干无关紧要的事情,结果被当堂点名。老师会敲着黑板,在一片粉笔灰尘里问他:
“dna为什么是双螺旋结构?”
所以dna为什么是双螺旋结构?这种概念是谁提出来的?达达利亚捏住他一片空白的书页,可悲的发现自己在生物课上拿错了历史书,他看着朱元璋像芒果一样歪斜又蜡黄的脸,一时痛苦万分:
“妈妈生的。”
事到如今,他不能用这种话搪塞钟离,一部分原因是他希望自己今天的告白不会失败。毕竟给九十九朵玫瑰花瓣上粘糖果片花费了他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再失败,他又要花三个小时把它们取下来。
可是钟离转过头看着他,这一时令达达利亚如坐针毡。他想起之前去寺庙游玩时有一位高僧曾无意间点拨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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