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雷和安云暄朝声源看去,庄翊从容地从走廊另一头走来。“你去哪里了?”辛雷问庄翊。他和庄翊简单谈话完后庄翊就不声不吭地消失了,消息和电话都不回。“请假,办手续,找人代课,没什么大事。”庄翊答,“刚过来,还说先看看辛越怎么了,就看到你俩在这聊我。大哥你走吧,我和云暄还有些私事。”辛雷感觉他的退场可以用“灰溜溜”来形容。他都说了什么啊!大半辈子白活了!“要和我说什么?”“分手的事。说到一半被打断了,在这里说吧。19号凌晨,也就是20号的2点左右,我给你发过一条消息,上面是我的手术费用清单,你是否收到过?”“没有。这是你昨天提到的被辛越删掉的信息吗?你为什么觉得是他删了我的信息,而不是网络波动什么的。你要把我推向怎样一个境地?”庄翊从荷包里摸出了什么,他捉住安云暄的手腕,把那物件放到了她的手心里。“这是我送你的婚戒,但是它成了辛越的随身物品,护士交给了大嫂,大嫂再转交给我。你知道吗,你的那枚在内侧刻着我的名字,我的这枚也刻着你的名字。那么辛越又是如何有机会把它们掉包的?若不是掉包,他也是先看到了你戒指的内侧,再去定做了一枚同款,里面才会有我的名字。”庄翊忧伤道,“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是因为做了错事想和我分开,那么我们从长计议好吗?在我们交往的这两年,导致你犯错的主导因素是我的过错,我知道的。”“不是这样的。”安云暄摇头,不愿说这个话题,她不在乎事情的成因,“你去做了什么手术?”“结扎手术。云暄,我们……”“所以你这几天不是去调研,是去做手术?”安云暄不等庄翊说完就打断。她脑子有些混乱,理了一下在案发时说的话,庄翊说他的信息被删除是在她提出分手之后,她心生一种不适的感觉,仿佛是她的自我保护机制。“你为什么要在我说了要跟你分手之后提出你结扎的事,这事是你为了我做的吗?你为了我丧失生育能力所以下半辈子我要为你负责吗?这是一种你用来绑架我的筹码?”“云暄,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只是想让你安心一些,没有后顾之忧,不用再面对别人那样……”庄翊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那么这几天你在哪里?辛越说你没有离开过云城,你们见过面是吗?庄翊,我们一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聊这些吗?”网络暴力的痛苦化成了泪水喷涌而出,安云暄几近失控,她推开了庄翊给她递纸的手,“我本硕六年半,实习期一年多才等到的考核,现在有多少人在投诉要求终生取消我的职业资格!他们于法无据,我于情又怎么说的通,一个人非要和另一个人在一起不可吗?”庄翊强作镇定,希望能安抚安云暄:“那我们回家吧,最后一次也好,回我们的家,好好谈一谈。”安云暄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扭头去了洗手间,整理了自己的仪容。回到辛越的病房门口,准备和辛家人道个别,庄翊还在那里等着她。她越过了庄翊,径直推开了门。辛越坐在床上,正要拒绝奶奶给他洗好的苹果,见安云暄终于回来,他又想跳下床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安云暄对一大屋子人说。“不行!”辛越叫唤上了,“你不能走!”辛老四装模作样地假咳嗽了几声。
“乖,小安有她自己的事,改天再来看你啊。”听语调,罗微哄的儿子最多八岁。“不行!”辛越撅起了嘴,“我为了她受的伤!她得留下来照顾我!”这演的是哪出?安云暄的心情那叫一个跌宕起伏,气得想笑,辛越耍脾气也是要当着全家人的面把她当猴耍?庄翊留在门外没进来,免了一场新的恶战,但他也听得到的吧。庄女士权当没听明白辛越话语的含义,把苹果又递到他嘴边:“越啊,小安有事呢,爸爸妈妈给你请了护工的,再不济奶奶留下来陪你啊。”“不行!”辛越不抗拒了,但他也没接过苹果,和奶奶一起拿着苹果,奶奶不松口他就不吃,“我跟安云暄求了婚的,她要当我女朋友,也就是您的长孙媳妇儿!”全屋骇然,响起一声冷笑和几声鼓掌。前者是刚进门的庄翊发出的,而后者是找到了大乐子的辛老四干的。辛老四不比其他人是接到电话得知的辛越被捅,他昨天中午无聊刷短视频时就知道了这次事件,还看了不少剪辑,他来探望辛越就是要现场直击后续发展。安云暄也明白了,辛越真演上了,他演的不是失忆,是失智,智商直逼小学生,用这种方式来逼宫。“厉害啊,厉害。”辛老四继续击掌,“咱家也是人才辈出,亲侄子跟叔叔抢起媳妇儿来了,还好我比你大了二十来岁,撬不到我头上。”“辛越,我不记得我同意过。”庄翊提醒辛越,他说的主动退出是有条件的。“分手要你同意了吗?”辛越精气神都起来了,向全家吆喝,“大家都在,我在这里宣布了啊,我和安云暄是高中时的初恋,她先认识的我,才认识的庄翊。感情的事讲究一个先来后到,现在我对安云暄展开了正式的追求,以后她的身边是有我没庄翊,有庄翊没我。我也不是英雄救美,我是为了她铲除异己!就这样!”“你真行。当着全家人宣布这个,你让家里人怎么看云暄?”庄翊上前想揽过安云暄,用身体的距离远近来表达关系的亲疏,但是被安云暄有意避开了。“你问我?!”辛越声音再大一点儿,他的伤口准要裂开,“庄翊,从你在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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