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的太空舱里,封闭的空间使他更清晰地闻到自己的气味,类似熟透的果实,随时等待游客采撷。
他感到头晕目眩,理智在清醒和混乱间回旋,韩信通常情况下不愿去回想那些让他感到不快的回忆,但大脑在这种脆弱的时刻会背叛身体惩罚自己,他想起若干年前某个时刻,他也是这样躺在某个房间里,忍受着情欲带给他的甜蜜折磨。
那时他还没有性方面的经验,根本不知要如何应对这种特殊时刻,身体已经比他的精神更快地准备好了,仿佛动物进入了渴望交配的季节,难以言说的欲望从下腹部往上涌去,后面已经湿透了,无比渴望被插入和标记。
人在年轻的时候总是过分自信,因为那是做什么都最合适的年龄,譬如他总会笃定刘邦心里其实是有他的。他们曾经是那样接近一对灵魂伴侣,但韩信很快就意识到刘邦对于不需要的东西是那样无情而严厉,在韩信试探刘邦的那个瞬间,他就被对方划分成为了不需要的东西。
你需要反省一下。
刘邦那时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并不为所动,一只手抓住韩信的衣领,仿佛拎着什么脏东西那样,毫不留情地将他丢进禁闭室,韩信对着冰冷的墙壁在黑暗中反省了一整夜,仅仅一夜,他的骄傲和自尊心不允许他继续留在刘邦身边,第二天韩信就连夜潜逃,卷铺盖逃跑,他对自己发誓再也不要回头看——
他曾经期待过得到对方的爱,但当现在的刘邦接近他,韩信只觉得悲哀和抗拒,没有爱的性等同于羞辱。
走开。
他听见自己如此说道,语气凶狠但声调颤抖,攻击力显得尤为不足,至少不够让现在的刘邦离开。这小孩儿比他想象中还要更厚脸皮,在逐梦之影已经一再地对他表示过反感和冷待,像个竖起厚障壁的蚌壳那样屡次拒绝交流后,刘邦依然能够顶着无辜的面容凑过来,他轻轻敲了敲飞船的玻璃门,请求韩信放他进去。
韩信看得出来刘邦对他超级感兴趣,从天而降的神秘来客,竟然对救命恩人报以敬而远之的奇妙态度,又携带着名字缩写息息相关的情侣对戒韩信对天发誓那只是个令人生厌的巧合,此刻还恰到好处地在他面前发情了。
刘邦看他的眼神闪闪发亮,韩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这样形容刘邦,但他确实从这双眼睛中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坠入爱河中的人们总是拥有这样一双让人眼睛。小孩隔着橱窗看里面的蛋糕,宠物狗向飞盘奔跑,生活中有许多这样的时刻,很多人会难以拒绝这样的眼神,可惜韩信做得到。
韩信甚至一鼓作气地将玻璃门反锁,心底涌起了报复般的快感。
但刘邦从以前开始就很擅长耍小聪明,韩信现在总算明白,有的歪脖子树大概从小就是不直的,靠自己前几天对陌生飞船的摸索,刘邦在韩信放松警惕的时候溜了进来。
……
事情实在有够糟糕,韩信对现状感到愤怒和羞耻,他真的很想把这个死小孩轰出去,但他最终没有这么做。
倒霉催的。
韩信闭上了眼睛。
刘邦的技术实在不怎么样,这很正常,他甚至没有多少帮人脱衣服的经验,韩信心疼自己的装备,在刘邦生拉硬拽了好几次他腰间的皮带后,经验相对丰富的那一个终究叹了口气,做了个我来的手势。
润滑剂。
良久后韩信不耐烦地说道,刘邦愣了一下,他疑惑地反问。
可是你后面已经足够湿了呀…
这话听起来实在有点像性骚扰,只是跟他们眼下要做的事相比较起来,这点dirtytalk根本不值一提。即将背叛李白的现实使他惭愧又怒火中烧,这使得韩信态度更差。身体已经软得像团棉花,唯独态度还是恶劣得像只竖起尖刺的刺猬。
你不会想就这样插进来吧。
韩信讥讽起来,而刘邦并不介意他的言语攻击,年轻的小伙子认定了对方是自己穿越时空的爱人,他此刻兴致高涨,也就格外的坦诚相待。
条件有限—我没有实战方面的经验,要不哥你教教我?
韩信深吸一口气,居然采纳了这个荒唐的建议,不情不愿地开始回想李白以前是怎么做前戏的,他的动作未必会比刘邦亲自来好到哪里去,但这样至少有效地减轻了点韩信的负罪感,他勉强伸进去两个指节,用手指给自己扩张,动作缓慢而生涩。
刘邦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接着有点儿讨好地说。
我想亲你。
时钟的指针于某一刻终于重合,某块拼图缺失的碎片被人拾了起来,韩信在煎熬的做爱过程中记忆闪回,刘邦的技术不算很好,没办法要求一个雏在第一次跟人上床的时候就如鱼得水。
得益于此韩信的思维魂飞天外般落向了更远的时刻,过去他经常认为刘邦这个人脑子有毛病,毫无道理的冷暴力和莫名其妙地摆脸色,譬如某次他觉得气氛正好,理所当然地对对方要求“我想亲你”,而刘邦皱着眉头推开了他,就像韩信刚刚做的那样,连拒绝的台词都如出一辙。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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