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思忖半晌,保守地说帮她再跟雇主讲情。第二天早上,覃惟六点钟就醒了,盯着手机发呆到快九点,手机终于响了。陈瑾通知她以后固定每周末过去,还是上午的八点到十点。有变动会另行通知,因为雇主经常出差,不总是在北京。覃惟眼睛亮了,激动地从床上跳起来,厚脸皮真的有用,机会这不就来了吗?但她不知道陈瑾为她争取机会的状况。早上打电话给周珏,开诚布公地讲不希望他再换做饭的人了,否则他要把北京的整个家政行业都得罪了。周珏在跟人打球,嘴角冷笑:“你是统一了北京家政行业吗?”陈瑾被气得在电话那头深呼吸,周珏真的太难搞了,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你第一次对她不是挺满意的吗?一次不是不可原谅的错误,是可以被修正的。”周珏感觉奇怪,反问:“你就为了这事给我打电话?”陈瑾虽然很无奈,但也希望事情一次性搞定,“对方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勤奋认真,有学习能力,很希望得到这个工作。再给她一次机会吧,肯定会做到你满意。”这是陈瑾第一次为人求情,很奇怪。周珏思索片刻想到了,“她是你的亲戚吗?”陈瑾:“……”对面这位是疯了吗?周珏又猜:“或是朋友?如果是,我答应。”陈瑾的大脑飞速运转,周珏这句话的意思是认真还是在开玩笑,或者在讽刺?须臾,她盲选了一个答案:“她可以是。”也可以不是。“好。”他答应了。周珏挂了电话,叶文邵从另一边走过来询问:“什么情况啊?”“一个技术很差而不自知的,烹饪爱好者。”他话里的刻薄,像毒气喷出来一样自然轻松,“想把我当小白鼠。”“怎么想的。”叶文邵品了品他的话,调笑着道:“我听你说是谁的亲戚,这不是你的做事风格。”周珏坐下来擦眼镜,又重新架在鼻梁上,镜片后的深黑眼睛显得颇为不耐,“我在尝试接受人情关系。”他和陈瑾不算熟络,既然他爸很看重这个年轻女人,不妨卖这个面子。社会在进步,他也在试图改变做事方式。这话听着接地气,但也是真的难听,叶文邵把手搭在周珏的肩膀上,“可真是辛苦了。你们xury行业的从业人员,不傲慢就卖不出高价是吧。”“我价高,是因为我本身就贵。”周珏面无表情地说,把他的手推开又坐远了点。“干嘛?”周珏低头闻了闻自己被触碰过的肩膀,嫌弃的表情此生以来最生动,“脏死了。”黄总一直在外出差,覃惟在岗摸鱼。她寻找李东歌的认同,银行坐班其实很清闲对不对,只是在拉时长。东哥说你放屁,我现在就像那生产社的驴,就没停下来过,合着我前几次哭诉你一点都不关心吗?好友的现状是:叶晓航日常担心自己无法毕业,顾雯在深更半夜骂骂咧咧写屁屁踢。覃惟下班后约不到人吃饭。形态已经很明显,黄总其实不需要她这个助理。摸鱼当然快乐,但也心虚,随时有被炒的风险。覃惟进退维谷的境地没有告诉妈妈,她也学会了报喜不报忧的那一套,好好好,一切都好。实则内心很煎熬。过了一周她又去国贸,告诉ta自己后发的那条微信果然奏效,谢谢她的指导。“其实,事情一旦去做了就会发现不难,对不对?”覃惟点头:“过后才觉得没有什么好丢脸的,对方人很好。”正值ta的下班时间,她老公来接人,ta问覃惟住在哪里可以送她回家。覃惟连忙拒绝说:“我自己打车。”ta说:“你不知道这个时间有多堵吗?”“有地铁的。”“你挤上去也找不到位置,别推辞了,上来吧。”ta的老公开的是一辆保时捷,牌照也是很不错的,看样子是有钱人。ta拍了拍座椅,邀请她上去。覃惟有些骑虎难下的意思,心觉怪怪的,虽说不能以坏的心思揣度别人,但是ta对她太好了些。自己很喜欢ta,但清楚这种职场女强人哪有时间跟人交朋友,多是表面功夫。覃惟心里门儿清,自己没什么给人家图的,图她天真?还是图她浑身上下冒着傻气?她站在路边,手指在裙边搓了搓,一咬牙上了车。覃惟报了自己家地址,ta轻轻挑眉,距离不远,一个挺好的小区。她也在判断覃惟的处境和家世,是个条件不错的女孩子,不缺钱。看她性格单纯,看来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受到的教育也良好。“你怎么想起来去打两份工了,赚钱很迫切吗?”
覃惟没藏着掖着,说:“没什么,就是闲得无聊不如多赚点钱。”黄总给的工资不高,总跟家里要钱她会不好意思的。“想赚钱怎么不把本职工作做好?兼职偶尔做一次体验可以,说到底对你的成长助益不大。”ta说,“你总不能到30岁还在做黄总的小助理吧。”覃惟赞同这个说法,但不能坦白自己在工作中坐冷板凳很久了。车里静默了一段时间。覃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就干脆没有搭话。ta的丈夫随手打开了音乐,但是被她叫停:“关掉,好吵。”男人倒也听话,很快就关了。覃惟看快到自己的家了,于是把包搁在腿上,忽然听见ta问她:“有没有兴趣到rossi来上班?”覃惟惊讶到一时如何回答,但外企的条件是很诱人的,而且还是知名的企业,哪个年轻女孩不向往光鲜靓丽的奢侈品呢。覃惟喜欢,也有远超能力之外的野心。但这个岗位却是零售,就像考上心仪的大学,却调剂到分数最低的专业。覃惟可以心怀坦荡地告诉别人,自己完全没有轻视服务行业,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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