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脖颈,冷不丁开口:“我貌似要做父亲了。”
孙策愁肠百结,却听见这么一句,狠狠一噎,不吭声了。
“愁什么?”周瑜搡了他一把,道,“总会有办法的。”
“是,总会有办法的,”孙策低声重复着,“可你却因我要吃上许多苦,公瑾,我……”
“苦么?”周瑜眯起眼,“我倒觉得挺爽快的。”
“……什么?”
周瑜扯过被子,盖住脸,道:“今夜这事快活得要命,你不觉得么?”
“……”
这事结束后孙策心中一直有些窘迫,此时却见周瑜装作坦荡,于是破罐破摔般掀了被子,俯身瞧他:“这被褥湿得要滴水,不能盖了。”
周瑜顿了顿,也学着他一脚踹开了被褥。
下一刻,整个人被打横抱起,周瑜吓了一跳,还未开口,孙策就道:“人也汗透了,沐浴去。”
眼下夜已深,孙策把人放进浴桶里坐着,自己去提了几桶热水。
周瑜被热水浸透,在浴桶中朝他招手:“你也过来。”
孙策移开了眼,拒绝后就匆匆离开,去屋里换新的被褥了。
孙策从未干过这活,弄了半天,好一通折腾。屁股堪堪贴上床榻,便听水房里有声音传来:“……伯符……”
孙策今晚对这一声叫唤极其敏感,生怕周瑜在沐浴时又出了什么状况,吓得从塌上弹起,冲进了水房。
他靠着门框喘着气,抬眼时只见周瑜微愣着瞧自己,孙策略一平复,问:“什么事?”
“我手臂酸得很,”周瑜抬起一个木盒,拧眉道,“抹不到背上。”
孙策拿过那盒澡豆,湿了手,将细末抹在周瑜脊背上。
那背光洁白皙,两扇线条好看的琵琶骨被湿透了的青丝缠着,中间那道看不真切的背沟一直通向水下,孙策沿着背沟看下去,水波荡漾,他想到一些画面,立刻移开了眼。
“你真的不一起洗么?”周瑜微微扭头,用上挑的眼尾睨着他,“水正热呢。”
孙策没出声,细细地替他捈着澡豆,周瑜又说:“你在害羞吗,伯符?”
“从前我不让你进我的浴桶,你爬房顶掀瓦块也要跑来同我一起洗,你忘了?怎么如今年岁长了,脸皮却……”
“噤声。”孙策拧了他一把。
周瑜吃痛,当即掬了一捧水泼他。
湿了孙策胸膛前一大片衣服。孙策几下脱了衣裳,翻进了浴桶。
“手臂酸?泼水的时候又快又利落!”
周瑜笑弯了眼:“我每日的剑白练的不成?”
孙策浸在热水里,舒服得喟叹一声,扯些闲话:“我的面皮是否还一如从前?”
周瑜在热气中眯起眼:“不如也。”
孙策问:“怎么说?”
周瑜缓缓吐出四字:“怀瑾握瑜。”
孙策当即闭着眼笑了笑,从前他被讲学的先生痛贬为无行小儿,因他课上用自制的小木弓试威力,弄坏了一幅挂在墙上的字,据说是蔡伯喈的真迹。
那时正逢周瑜到下邳做客,听说孙策被父亲揍了一顿,于是过去看望他,却见孙策趴在塌上还摆弄他的小木弓,周瑜也沉下脸。
“先生教训的没错,你实在无赖。”
孙策当即丢了那木弓,眼珠一转,将周瑜扯过去抱着。
“你再说一遍。”
“无赖!”
“可我明明怀瑾握瑜,”孙策抓着周瑜的手,放在眼前摇了摇,咧着嘴笑道,“你我许久未见,怎么一见面就教训我?”
周瑜从小脸皮薄,被他这样锢着,白嫩的面皮都红透了。
孙策想着从前的趣事,在氤氲热气中伸手掐住周瑜的脸蛋,道:“我从前就奇怪,你这脸皮怎么那么薄?”
周瑜拍掉那只手,道:“我那时也奇怪,你的脸皮怎么那么厚。”
孙策笑言:“因为我从前就觉得公瑾脸红的样子好看。”
“你何不早说?”周瑜八风不动地端坐着,“我一定日日练完剑再来寻你。”
孙策又笑:“竟如此贴心?”
周瑜微微偏头,拒绝与他对视:“总好过你掀瓦片来与我挤浴桶。”
“今日我可没上房揭瓦,是你邀我的。”孙策颇得意地翘起嘴。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周瑜在氤氲热气中起身,右手一撑木桶边缘,迅敏地翻了出去。
孙策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唬住片刻,还没多看两眼那沾湿了的好身段,周瑜已经扯过一边的干净衣物穿上了。
“诶诶,这是做什么啊?”
周瑜垂着头系好腰带,而后抬头给了他一眼刀:“我洗完了,不能走?”
孙策趴在木桶边上,用手支着脑袋,瞧了瞧他松松垮垮的衣服,领口还敞着大半,露着一大片光洁的胸膛,其上还有殷红点点,他们两人都知道是怎么弄出来的。
孙策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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