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所谓相爱,竟能那样痛彻心扉鲜血淋漓,也能如此刻般喜不自胜,满心欢喜。那之后的每一天,温槿都会和江信找借口,说要出去见网友,然后又悄悄溜到小区后面,上许溪舟的车,跟着许溪舟回家。其实每天在那里也没什么好玩的。许溪舟身份特殊,公寓四周都有狗仔蹲守,连自由的玩处都没有。于是两个人就一直这么待在公寓里。有时候聊天,有时候撸猫,也会抱一抱,亲近会儿。而脸颊和额头似乎就是现在的他们最近的距离。许溪舟对他很尊重,也很绅士,每次亲吻他时都会问他:“可以吗?”得到温槿的应予又会在他的脸颊周围细细的绵吻着,却从来不会掠过他的唇,连无意的碰撞也没有。而且许溪舟每次和他聊天时都会有意无意的避开他的伤,避开他高考的成绩,甚至不会问他那时候为什么要说分开。他只是陪着他,温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有时候难以启齿时,许溪舟就会笑着略过,然后说一大堆自己的事情出来调节气氛。他会和温槿分享他生活中遇到的事情。有时候是工作上的趣事,有时候是生活里的零碎小事。包括父母的唠叨,奇葩的同事,以及自己在哪儿出过丑,又做过什么傻事。他们坐在一起看许溪舟的新电影,一起听遍了许溪舟所有的歌。他们仿佛又带着彼此回到了一次年少时代。只是在这次的青春里,许溪舟有他,他也有许溪舟。现在坐在他身边的,是他曾经倾慕着却只能遥遥仰望着的许溪舟,也是他喜欢且不由自主依赖靠近的许南风。于是温槿有时候就忍不住想,如果那段如此难熬的日子里真的有他陪着他,或许日子也不会平淡乏味到他毕了业之后连回忆也不知该从何忆起。但是万幸,起码这一年,他遇到了他。他们曾经隔着山海与四季。好在这一年的夏天,他们没有再拉远彼此的距离。“今天你做菜?”许溪舟倚在一旁眉眼盈盈的看着温槿洗西红柿。温槿抿了抿唇,点点头说:“哥,我做饭很好吃的。”语气里甚至带着点儿温槿自己都没有查觉得开心与得意。许溪舟心中微动,轻轻笑了,无奈道:“不是你做饭好不好吃的问题,哥是怕厨房里油烟味太重,你受不了。”温槿摇了摇头,轻声说:“不会的。以前我妈妈还没有再婚的时候,就带着我住在一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里。那里厨房和卧室是连通的,窗子也很小,每次妈妈一炒菜,我就要把头伸在门外呼吸好一会儿新鲜空气,那时候天气很热,楼道里很凉,但是四处都弥漫着饭菜的香味……所以厨房里的味道,其实我已经很熟悉了。”
人间烟火味,没人会比温槿更熟悉。许溪舟眼神黯然一瞬,笑意微微淡了些,一言不发的从身后轻轻抱住了温槿,轻声说:“以后我们歪歪会很幸福,我会坚定不移的牵着你的手,往更远的地方走。”走,你想去哪都好。从此人间烟火味,不会再狭窄到只有楼道里的饭菜香。温槿的耳根又痒又热,然而此刻什么也抵不过心脏的滚烫,像是泼了油点了火的球在里面翻滚跳动,一翻搅就燥热难耐,心内炽热如烈火燎原。温槿洗菜的手差点不稳,悄悄弯了弯唇角,轻轻「嗯」了一声,温声说:“只要哥觉得快乐,我也会坚定不移的踩着你的影子往前走。”许溪舟轻笑道:“不要踩着我的影子,你要踩着我的脚背,才能和我一起走得更远啊。”温槿吸了吸鼻子,关掉水龙头,将西红柿放在案板上,终是忍不住转过身抱住了许溪舟。他喜欢将脸紧紧埋在他颈窝里,他习惯贪婪的汲取他身上的温暖和味道,却笨拙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小槿,哥想亲你,好吗?”许溪舟突然在他耳侧说。温槿:“……”每次到这种时候许溪舟就要得寸进尺一下。然而这还没完,许溪舟还笑着补充道:“这一回,亲嘴好不好?”温槿看着地,不看他。许溪舟失笑,明白小孩儿这是不好意思了,只是这光明正大的豆腐,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啊。就在许溪舟正要妥协认输之际,他听见怀中的人突然很轻很低的说了一句「好」。那一瞬间,仿佛烟花炸响,百炮轰鸣。而许溪舟也再无法继续装绅士。温槿本以为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简单又单纯的吻,哪里知道自己还没做好准备,就被人用手心垫着背抵在了灶台上。紧接着阴影覆盖,唇上一软,炽热的呼吸转瞬间就席卷了温槿的城池。□□抵开温槿的墙,肆意掠夺撕咬,没什么技巧性的拨弄挑逗,转瞬便攻城略地,倾城覆池。他们身体相缠,唇舌相交,他们惺惺相惜亲密无间。这一刻,他们拥抱亲吻,于是再难以放开彼此的温热。温槿和许溪舟这种隐秘的交往一直持续到江信的奶奶突然因病住院。江爷爷江奶奶自小便待温槿好,江奶奶身体不好,温槿自然也没有不去看的道理。可是江父江母不让温槿回去也不让江信回去,说要开学了,江奶奶也是小病,没有回去看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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