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缓缓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只是怕热。不自信的少年在个字窜的最高的时候在夏天也总是穿着长外套在饭店里忙里忙外,人和太阳一起形成的闷热实得化不开,捂得人身上汗像水一样流。
宋缓缓习惯在不流动的夏天融化,习惯一个人坐着吹风扇。
后来他发现他一样怕冷,生活的压力让他身体好不起来,却也不允许他太差。他的腿和手腕有些风湿,疼痛准过天气预报。宋欢喜欢一年四季吃冰淇淋,而宋缓缓夏天也很少吃。
叩叩。敲门声在宋缓缓发呆的时候响起,宋缓吓了一跳,宋欢已经去开门了,门口是颜彻。
宋欢一看是颜彻,心更烦了。他不明白自己对颜彻哪儿来那么多不满,但他非常乐意承认自己就是看颜彻不爽。或许是长得像以前欺负过我的人?宋欢连这种可能性都想过了。
颜彻今天是下午有课,晚上去打工,一直没看到宋缓缓,问了老板娘才知道宋缓缓请了这两天的假,说是家里出了点事。
颜彻给宋缓缓发了很多消息,却没打一通电话。因为他知道宋缓缓会被吓到,他知道宋缓缓更喜欢信息联系。但他没有得到对方一条回复。
所以呢,接下来该打个电话了,或者等他回来再关心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再好好聊聊。如果作为工友他认为毕竟只是打工仔和朋友,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算难得,但颜彻觉得还不够。
晚饭高峰期过了一会,他跟老板娘打了招呼,说去看看宋缓缓。老板娘是个市井人,没多大善也没多大恶,一辈子做过做出格的事情就是收了当时可怜兮兮的宋缓缓当童工。
老板娘说你去吧去吧,从冰箱里拿出另一半西瓜。
颜彻往宋缓缓家去,一路上没敢给宋缓缓打电话。他有些不想承认是因为害怕听到宋缓缓拒绝的话语,他知道宋缓缓绝对会拒绝的,不如直接堵到他家门口,这样宋缓缓总归会跟他说说话。
于是在那扇门打开后,颜彻看见了五官有些熟悉,气质却完全不同的一张脸,是宋欢。宋缓缓的亲弟弟,宋欢。
颜彻比宋欢高一小点儿,他看宋欢一脸坏脾气,只觉得大概高中生一天到晚都这个臭脸因为他自己高中就被折磨的也是这个鬼样子,所以没去理他,只问你哥在吗。
宋欢不想和颜彻说话,但毕竟他是哥哥的朋友,还是替颜彻叫来宋缓缓。
宋缓缓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颜彻一看心就一阵酸痛。他本以为宋缓缓这次又要苦笑摆手说明没事的,可面前的人却笑着抿了下嘴唇,转过头对臭脸高中生说他要和朋友出去一下。
宋缓缓再转过头对着颜彻,就是一双无奈又无辜的眼睛,他说,麻烦你稍微等下,我换完鞋请你去吃点宵夜吧。
宋欢不乐意,闹着要去,宋缓缓按着宋欢的头让他好好在家反省。
颜彻听他这样说,反应过来是宋欢闯祸了。
七点半属于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间点,这顿饭叫晚饭可能有点晚了,叫宵夜也属实太早了点。
就在他们打工那家店的左边两个店面,一家甜水铺。宋缓缓刚吃完饭,颜彻看出来了,于是说自己想吃甜的。
店里人两三,二人选了个靠窗的角落,冷气开的很足,相对无言惟有白勺碰壁叮当响。
宋缓缓用勺子戳他那碗三鲜冰粉,最后还是无奈的跟颜彻把前因后果全部讲了一遍,当然隐去了具体打起来的原因,然后坦白的说他因为想让宋欢继续拿奖学金而打算求求人情,但是没有头绪。
宋欢多少是被养大的,而宋缓缓就是那个摸爬滚打的。他知道宋欢最多也是道个歉,如此也并不会认为自己是错的。宋欢是上了学的,是不屑于阿谀讨好的,他会认罚。所以这些事情只能自己来。
宋缓缓不觉得委屈,他觉得理所当然,他还是觉得有这样正派的人还是挺好的,是自己弟弟更好了。
他要宋欢走哇,往上走,正直的往上走。
颜彻不喝他的西米露了,也跟着一通说完的宋缓缓沉默。
“非国家公职人员受贿罪也是要判刑的……”
颜彻暴言,宋缓缓彻底喷了。
“我,你,我……”宋缓缓开始笑,僵硬的气氛缓解了不少,“我只是想看能不能让对方不追究,给校长和他们说说好话……我到底能花多少钱呀能够成什么什么受贿罪?人家要是真的为难我也不会强迫人家的呀!”
颜彻也笑了,重复道:“非公家公职人员受贿罪,好好好,是我关心则乱了。”
他喝了口糖水,继续说:“是白川外国语学院是吗,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宋缓缓眨眼:“因为你上次去的就是白川外国语。”
他们似乎在说相声,颜彻笑:“我的意思是说感觉在哪儿聊天的时候听到过,好像还是八卦,校长是吗,我什么时候打个电话问问我妈,你急吗?”
宋缓缓的笑刹不住车,又惊又喜:“真的吗!世界好小!不急,你方便就可以。如果能够精准搞清楚喜欢什么就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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