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延声望着前方很久,在音乐结束的最后一刻说:“不用了。”谢逐桥知道许延声是重感情但又怕感情的人,鼓励他:“你刚刚没有听错,她的儿子确实叫声声。”“那又怎么样?”许延声平静地说:“破镜重圆不是多美好的词语,谢逐桥,我有你一个就够了。”明明是那么好听的情话,谢逐桥听了却只觉得难过。许延声想,从前他得到的太少,也学不会惦记,如今拥有的东西多了,难免开始贪心。他从来不肯提,想念却没有少过,憋的久了总是会病一场,烧退了就好了,清醒过来才明白他不该贪心的。那晚的许延声颇有些不管不顾,压着谢逐桥就要和他睡觉,谢逐桥当然是想,可许延声情绪不对,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趁人之危,躲着许延声的吻:“下次吧,下次再来好不好?”上辈子发生的事不可能不做数,但这辈子仅仅对于许延声的身体而言,他们都还是第一次,上一辈第一次的经历一点都不好,这辈子谢逐桥只想把最好的留给许延声。可许延声根本不听,脱他的衣服,解他的腰带:“你不行是吧,我来好了。”谢逐桥被不行两个字激了,轻而易举的上当,可真关了灯又发现不一样,抱着许延声亲了又亲,亲个没完。许延声很久没有过了,实际上还挺敏感的,谢逐桥这样明摆着不想给他痛快,恼了,骂道:“你快点。”谢逐桥一口咬在他的喉结:“别急。”恼人的前戏,漫长的过程,结局勉强算得上满意。许延声懒懒地动着手指头,点在谢逐桥的腰上:“你没事了?”谢逐桥回望过来的眼神炽热又真诚,许延声被烫着不想躲,听他说:“有事也开不了这么久的车。”许延声觉得挺有道理,那根不讲道理的手指头向下滑拉着:“那再来。”谢逐桥:“”两人在l市玩了很久,一座并不算新鲜的城市在许延声的记忆里变得新鲜,谢逐桥陪他住了很久,把回忆更新了才走。回去后没多久是蒋行止的生日,他提前好几天就开始骚扰许延声,难得许延声没忘,那天早上就给他发了红包,谢逐桥跟着许延声变懒了,醒了也不想动,把人搂过来:“我要不要发?”许延声由着他抱:“你什么身份?”这话再也伤不到谢逐桥了,他想都没想,回答:“老板娘。”许延声在他怀里闷闷地笑。和许延声不同,蒋行止真是正当年纪的人,生日这天玩了整整一天才结束,他甚至没回家,提了蛋糕敲响了宋承悦的家门:“宋小悦,开门开门开门。”
宋承悦早睡了,穿着睡衣打开门还顺便打了个哈欠:“怎么了止哥?”蒋行止拽着他就跑:“快快快,来不及了。”许延声和谢逐桥早准备睡了,被铃声和敲门声双管齐下,不得已才开的门,话都没来得及说,蒋行止就已经冲进来了。“还好还好还好,没晚没晚没晚。”许延声:“?”蛋糕被放在餐桌上,蒋行止把三个人拉到位置上坐好:“老板,我今天生日。”“我知道。”蒋行止竖起手指晃了晃:“你不知道,我还没许愿呢。”说着笑起来,许延声在他脸上看到了一如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笑容,蒋行止一点都不没变,他还年轻,满脸青春美好。“我把这三个愿望送给你们怎么样?谢逐桥呢我是不想给的,但没办法,谁让你和我老板好呢!”“我不用许愿,止哥,我现在很幸福什么都不缺,还有你们。”宋承悦从来都不贪心,他被老天爷剥夺的太多,如今的一切对他来说,刚刚好。许延声也不想许愿,就算他确确实实重活一世,但他仍然不是个迷信的人,愿望这种东西是人在绝望之下的寄托,他从来没有绝望过。“那就我许好了。”谢逐桥说。蒋行止关了灯,房子里唯一的光亮就是蛋糕上被点燃的蜡烛,影影绰绰摇晃着的烛光下,谢逐桥双手合十虔诚地许愿。他长得那样好看,拥有着二十一岁时年轻的脸庞,可他睁眼时望着许延声的爱意很深,从上辈子延续到了此生。蒋行止笑说:“你许愿,蜡烛就你吹吧。”“想不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望?”谢逐桥眨了眨眼,问许延声。“我想知道,你就说?”许延声问。“嗯。”许延声说:“那我不想。”谢逐桥说:“我偏要告诉你。”蒋行止和宋承悦还眼巴巴等着谢逐桥吹蜡烛,他俩盯着那样认真,刚想催促。看见谢逐桥扣着许延声的后脑勺,偏头吻过去,许延声的耳边荡着谢逐桥在亲吻过后的誓言:“许延声,我爱你,一辈子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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