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景和不气反笑:“这里没别人。”许延声跟着他往里走,看着院里茂密的植被:“适合杀人抛尸。”冯景和一本正经:“都说了我不主动杀人。”“”许延声真想飙脏话。冬季里天气阴晴不定,随时可能像冯景和一样发疯浇下雨来,许延声在庭院里随便找了张藤椅坐着,示意冯景和有屁快放,他耐心只有三秒。冯景和还是那句话:“养的狗不听话。”许延声说:“那就打断她的腿。”冯景和翘着腿笑:“不是在找你这根棍子吗?”“你是觉得我不会揍你是吧?”“实话实说啊。”见许延声真要翻脸,冯景和才拉着他的袖子解释。许延声冷眼瞅着冯景和的脏手,冯景和笑嘻嘻地松手。店员上了两杯咖啡,冯景和从盘中拿出银勺放在桌面比划:“周攸攸,一只走投无路投奔我的流浪狗,我养了她多久?”冯景和真想了想:“快五年了吧,然后她说不需要我养了,要去过更好的生活。”这剧本,听着还挺熟悉,许延声有些想笑,为了掩饰表情,拿起了勺子要搅咖啡。一只手出现在他视线里,利索地抢走了勺子,顺带把咖啡拨到了他刚买的白色棉服上。“”冯景和兀自沉溺,把两根银勺摆在一起,看起来很悲伤:“她说她已经和谢逐桥睡了,器大活好,看不上我。”“”还能在这找到答案?许延声想说,谢逐桥器还行,活肯定不好。周攸攸在骗他,但这事不能和冯景和说,好遗憾啊。“周攸攸要真是狗,宰了就宰了,小畜生不通人性,关笼子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可惜她是个人,你说都是人了怎么能这么不识相,没点良心还干过河拆桥的事,我能让她这么便宜拆了?”许延声心说你确实挺不值钱。许延声抽了张纸巾,把衣服上咖啡擦了,连点水渍都没留下,他低着头,漫不经心地说:“她说睡了就睡了?你猪脑子?”冯景和急了:“说话就说话,怎么还骂人呢。”许延声抬头看他,觉得这傻逼过了两个月还是一样的愚蠢。“有没有不重要,她想要这么做,我就不能接受。”许延声嗤笑:“你是小孩子?”“所以你要等到别人爬到你头顶上,才知道不可以?”冯景和更不懂许延声,“摔倒这种事只能是别人经历,我永远只会是那个站着可怜别人的人。”
许延声最烦别人讲大道理:“所以你非要找谢逐桥麻烦?”冯景和问:“你心疼?”“随便你,”许延声说:“我和他不熟。”“就想问问你,狗咬狗的故事,两只狗我都不认识,非要和我说这么仔细干什么?”不知道许延声骂的另一只狗是谁,冯景和也不在意,他站起来,俯身靠近许延声。由于太过强调姿势,他一胳膊按在桌上,刚好掀翻了许延声的咖啡。“”许延声冷漠低头,看见他的衣袖成了桌布,一杯咖啡被袖子吸收的明明白白,估摸着应该是擦不干净了。此情此景,冯景和仍旧面不改色,唇角展开自认为弧度好看实际上蠢得一批的微笑,邀请道:“要不要一起啊?”f市冬天多雨,天总是阴沉沉的,雨珠要落不落。许延声在咖啡馆的屋檐下避雨,人在门槛上坐着,左手支着下巴,右手指尖夹着根烟。雨下的很大,没多久就把路面浇湿,溅出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裤脚,空气湿冷,一股寒风的味道。冯景和讲了一堆废话,倒了许延声一杯咖啡,弄脏他一件衣服,终于肯走了。而大雨倾盆,汽车就在对面,许延声停在原地,突然懒得动。谢逐桥回f市已经两天了,照前两天狗仔堵在影城的那个架势,许延声猜测某人躺进后备箱里躲狗仔的可能性很大。他虽然捂得紧,但就是捂得太紧,以至于在f市机场还是被人认出来。谢逐桥没和许延声联系,一个人躲进家里,他们之间从来都是这样的关系。向来都是许延声在联系他,通话记录里永远都能在拨出那一栏里找到谢逐桥的名字。许延声不联系他,两人的关系就像谢逐桥说的那样,分开了。但怎么可能。许延声带着没抽完的烟走进雨里,冰冷的冬雨瞬间把他淋湿,他冷冷抬头,雨水从发梢蜿蜒而下。一个人是淋雨,两个人可以一起发疯。谢逐桥想要自由,许延声怎么可能给?许延声坐到车里,打开暖气,热风不断往他脸上吹,他无知无觉,冷热不知。车厢里,只有拨出去的电话在响,一声又一声嘟嘟——谢逐桥接了电话,没吭声。许延声咳嗽了下,声音有些哑:“在哪?”“家。”谢逐桥言简意赅说。“来找我。”许延声总是这样和谢逐桥说话,他们本来也不是多平等的关系,许延声需要时挥之即来,谢逐桥不来也得来。谢逐桥在家闷了两天,谁的电话都没接,杀青了他想休息,但这和他被迫关在家里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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