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狗梗着脖子稍稍抬头:“可能吧”齐镇提高嗓门:“什么叫可能?是就是, 不是就不是。”“是。”“那就不是了。”“”果然生意人的脑子转速不是一般的快。天狗又想低头,眼不见为净爱咋咋地, 结果耳边一声响,那一巴掌拍在柜台上震得手里账本都翻了页,眼珠子骨碌碌转动正想变点戏法把这将死之人吓晕得了。只听齐镇又打起商量来:“这样, 只要你告诉我你老板在哪儿, 我给你两万, 当作消息费。”天狗不屑,又翻了一页账本,两万块他努努力在老大牙缝里抠一抠就成。“不知道!”“三万!”“你就是开价三十万我也不知道!”“三十万。”天狗挠挠头, 立马换了一副笑脸:“齐总,我家老板吧每年都要出去一趟, 这是惯例,至于去哪儿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从来不告诉我,什么时候回看情况,短则十天半个月,长则小半年也是有的。”“等他小半年我岂不是已经死得透心凉了?”齐镇前倾欺近柜台,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来。“那谁让你有病呢,”天狗含糊不清地嘀咕。当铺里安静下来。在齐镇上门时,卡在躺椅里的帝江关闭掉了怀里的随身听,只为装死,此时安静到落针可闻,形成了双方僵持状态。好半晌,齐镇再次开口,斜眼看着小胖子:“有危险吗?”这问得没头没脑也没指名道姓,但天狗心领神会,难道除了问老大还会问他这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吗,举手发誓:“没!绝对没有,每次老板都是平平安安全须全尾的回来。”“知道了,”齐镇拿出带来的盒子,“上次他要的东西。”说完走人。吁——天狗长出一口气,终于把这位瘟神给送走了。他不怕人类,就是杠上狂妄自大的有钱人比较麻烦,似笑非笑地透着阴损劲儿在店里待上一天他们当铺生意还做不做了,这么想着,手里打开了齐镇放下的盒子,里面装着一小摞一小摞排列齐整的精美名片。这些是齐镇答应陶缇定制的名片,不过没镶金边,但在盒子里多放了根金条,省得臭小子抠了。店里响起轻缓舒畅的音乐,帝江高兴地打开了随身听。天狗眨眨眼,趁着老大不在,贪污。外头的天空阴沉沉的,快要下雨了,不多时,便有细小的雨丝飘落,细细密密,如一张棉纱轻轻地覆盖着整座城市。
齐镇坐进自己的骚包跑车时,头发上蒙了一层淡淡的“薄雾”。在驾驶座上默了会儿,拨通了监察局局长电话。“老王,我要领个职。”那头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什么?我不会是听错了吧?你要领职?当初让你来你不来,还说我们监察局摆不下你这尊大佛,现在怎么愿意屈尊降贵了?”“哪儿那么多废话。”“还是你觉得自己能再抢救一下?”齐镇也呷笑了声:“死马当活马医呗,试试。”在监察局领职就能跟着办案,大案子能积攒功德也是变相续命了,但能续多少就要看天道老头子给多少脸了。“了解了,”局长满腹八卦,“结婚了就是不一样,积极稳重学会上进了,不能让对象守寡了是吧,哎你结婚那天我到场了啊,他样子不错,好看。”齐镇慢条斯理系上安全带,万年老王八搁这儿揶揄他呢:“好不好看是次要,关键你分子随了多少?”“不多不多,你也不差钱,我就随了千把块,你不介意吧?”“当然不介意,等你老王八结婚前我早嗝屁了,也用不着回礼了。”钟玄一噎,道:“你说你们龙子九个为什么属你最毒,你想过自身原因吗?”“没,别废话了,”齐镇不再和他打嘴仗,“我领职,但保密。”不然和当初放的狂话相悖,脸往哪儿放?“行吧,我亲自帮你办。”“对了,监察局的档案里真没有一个叫陶缇的?”“没有。”嘟一声,齐镇毫不留情挂了电话。阴雨天气持续了整整一个星期,街道湿漉漉,行人匆匆忙忙穿梭在雨帘中,这样的天气莫名让人感到沮丧和疲惫,似乎有种沉闷萦绕不去。谭城新闻一连播报了两则雨天碎尸惨案,相比起天气,更加窒息。“今日上午五点,又有市民在城东焦湖岸边发现了一具被肢解的女尸,手法残忍,据警方介绍,和昨日凌晨发现的尸体碎尸手法相同,初步鉴定为同一犯罪人,以下是来自现场的播报”画面调至焦湖边。警戒带将发现尸体的岸边与周围隔离开来,尸体已经被带走,却仍有不少路人熙熙攘攘挤在湖边围观,因为发现的尸体缺了部件,所以打捞队还未上岸。“杀人还要把人肢解,估摸着不是仇杀就是情杀,要么就是心里变态,是吧小红?”天狗扭头对帝江说,pi股挪了个方向。新闻是昨天的了,这会儿只是24小时重播。帝江没吱声,翻了个滚趴着,随身听从鼓起的肚皮上滑落,它一只脚探出准确无误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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