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眼前的少女已然忘却那骇人的经历。
??见到来人是自家皇嫂,杨盈松了口气,回道:“我方才在数鸽子啊,果然····少了很多。”
??“数鸽子?”
??杨盈见皇嫂不明所以,便指着眼前的方向解释:“我记得那个方向,以前每两日都会飞来好多鸽子,一整天下来,至少可以看到百只呢,可好玩了,可是现在就十指头都数的过来。”
??杨盈前去挽着萧妍,感叹地说道:“可惜了,白鸽飞时日欲斜的天空,可是很好看的。”
??“你呀,成天只想着好玩。”
??杨盈求饶地憨笑两声,然后像是想起什么,终于耐不住心思,悄悄地问:对了,皇嫂,你看我现在没什么事了,所以…是不是可以出去玩了吧?“
??萧妍看着朝自己撒娇的杨盈瞥了一眼,心底有些恼却又无可奈何。
??算起来,这也是自己之过。
??月前,当听阿盈提及自身已到适婚年龄,却从未有机会出宫看看民间风光的时候,萧妍便想着公主一旦已论婚嫁,那么未来基本不是囿于行宫,便是远嫁他国。
??于是一时心软,便应了阿盈的请求,给了她出宫通行的令牌。
??结果,阿盈得了令牌,三天两头就爱往外跑。
??若不是前些日子的那场意外,阿盈被自己勒令在宫中修养,不然早就有外出了好几回了。
??但是阿盈虽好玩,但还算听话,每一次出行都会和自己报备,得了允许,才出的宫门。
??而这一次杨盈忽然提及想出宫的念头,也不让萧妍感到太意外。
??“就算本宫不允,你这小家伙不也会天天来叨扰,直到本宫答应,不是吗?”
??“那您这是…答应了?“
??”你说呢?“
??“谢谢嫂嫂,你最好了。“
??杨盈笑脸盈盈,再和萧妍说了一些体己话,便向萧妍告辞回去自己的行宫。
??转过身时,杨盈缓缓低下眼眸,眼梢已瞄向了一处偏角,方才打从皇嫂来时,便在那处的一缕暗影,如今已经消失了。
??皇嫂宫里有章相安排的暗哨,这点希望自己没猜错吧。
??对或不对,这些日子,自有分晓。
??但愿这一次,可以把那结果给延迟一些吧。
??杨盈轻呼口气,缓缓地走回去。
***
??翌日,杨盈如愿听到了今日的相今早忽然销假上朝。
??杨盈带着难得的好心情给自己换了个行头,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相提早发现六道堂被搁置的情资管道,经章相之手,让森罗殿和信鸽司可以提前恢复运作,只因有了正常的情报渠道,才有可能让天门关一役挽回劣势的局面,以此让战场上的伤亡可以减少。
??可如今看来,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只要自己仍囿于这深宫公主的身份,便是她想,也无做出更多的改变…
??杨盈并没有让自己沉溺于自责太久,只是闭上眼平复自己的心绪,再睁开眼时,眼神里已重新聚满了坚定。
??对着铜镜,她缓缓摘下发髻上的珠钗发饰,也抹去了脸上的胭脂唇霜。
??既然战败的急报已经传来,那么,她也该去往皇嫂那里了。
??为了这大悟的百姓,为了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们。
??也为了自己曾经允诺的那个人。
??议事大殿之内,众臣激烈的你来我往各执其词,就是辩不出由谁出任,最适合出使安国的迎帝使。
??谁也没注意到,就在殿堂之外的一隅来了人。
??说实在的,人的记忆并没有想象中的靠谱,当初自己一腔孤勇,闯入大殿自请为使,心底本就着急,满脑子闹哄哄的,也没去注意这些大臣都说了些什么。
??而如今,杨盈就在这站了这么一会儿,里头的舌战群儒翻来覆去,听着听着,也隐隐窥探到这朝堂上哪些大臣为左,哪位大臣为右。
??直到英王久跪昏厥,被抬扶出去,这才听见始终沉默的章相,悠悠向丹阳王进言:
??“殿下,你不愿英王出任迎帝使,难道···您是想自己去?”
??杨盈狠狠皱着眉头,过去她只曾从他人只言片语中,听说过章相那诏诏的极臣之态,未曾亲见,却不知是如此地毫无掩饰,当众朝一个亲王放冷箭,就这样坦坦荡荡地让丹阳王兄陷入两难的抉择。
??无论哪种选择,皆是属于皇室的两难,而他自己只需继续审时度势,坐待日后渔翁之利的时机。
??抑或者,他只是享受着随时把控局面,权倾朝野的滋味··
??不管如何,章相这一句进言倒是有些惹恼了杨盈。
??杨盈竖着脸,身着一身蟒袍昂首走入了殿内,也不管众臣背后的窃窃私语,直至殿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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