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差这一天。可他今天偏偏碰上了,于是凑热闹的心思烟消云散,等发现无根生竟是跟猫一起睡着了,索性连跟掌门告辞都省了,把没处问的话藏成暗火,他打算也回住处睡觉去。
临走之前,高艮多过问了一句:“吴曼刚死,最近风声紧,你再去胡闹的话,我绝对不捞你。”
李慕玄是个专爱跟人拧着干的性子,所以他后面还藏了半句没说——吴曼死了,全性里最不像人的那批东西兴许会借个由头出来晃,譬如白鹄,这些野兽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夏柳青想起哄说那他就去捞李慕玄,被金凤拽了袖子拦住。李慕玄心不在焉的回:“成,但是说好了,有人先来欺负我的话,可不能算我闹。”
他近来还是住在酒店的长租包房里,因为出手大方,所以什么都不用操心,活得很像个富贵的无业游民。
中午时分,李慕玄走回到了住处,他心里闷,开门时都懒怠抬眼,以至于身后的手悄无声息搭到肩上来,才忽然觉出不对劲。在将倒转八方的场放出去的同一时刻想,他侧身向后扫视,猝不及防的跟吕慈打了照面。
吕慈的眼睛极亮,乍一看目光如炬,只是燃在其中的烈火冷得厉害,他意味深长的注视着李慕玄,直接裹挟着寒气挥拳而去,把李慕玄和开到一半的门板一起砸进室内去了,然后站在原处甩了甩手。倒转八方的场纠缠了他的指骨,也挺疼的。
李慕玄完全没料到吕慈会挑这么个不早不晚的时间来算账,他呼出一口血气站直身体,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反正我这次不是存心坑你,你爱信不信,照这打,别当软脚虾!”
事情真是他一时气话拜托苑金贵去办的,所以到了这种时候,他万万不能把对方给供出去,非常坚定的要一人做事一人当。
“这可是你说的。”吕慈歪了头去看李慕玄,他长得显小,不了解他性情的人看到这一幕,很可能会从中误读出几分天真相,前提是他没有反手从袖中抽出把刀来。
刀是在来的路上顺手买的水果刀,长度堪堪跟手掌齐平,并且尚未开刃,不过没有关系,任何刀具到了他手里都能削铁如泥,断金切玉。
李慕玄千真万确只是想打一架,并没有把场面闹得血淋淋的打算,但吕慈既然真是来砍他的,他也不便示弱。刀尖裹挟着劲力袭过来,被他放出的两个场夹击在中间,眼见是剑拔弩张,要大动干戈了,承受不住双方斗法威力的刀身噼啪一声,出师未捷的先被粉碎了,米粒大的碎片很公平的崩了两人一脸。
“呸呸呸!”李慕玄方才很不巧的准备开口骂人,这时吃了一嘴铁锈味,骂起来更有动力了,他一边忍着舌头疼往外吐,一边破口大骂,“你能不能买把结实点的刀!”
吕慈刚刚没张嘴,但也好不到哪里去,碎片全崩他那刺猬似的头发里了,上手一摸,添的血痕比找出来的碎片还多,他晃着脑袋抖了抖,对面的李慕玄立刻爆发出一声大笑:“落水狗也是这么抖的!”
上门寻仇就此寻成了一出笑话,吕慈很想扑过去掐住李慕玄的脖子拧下他脑袋来,但李慕玄的脑袋很结实,并不是那么的好拧,这时正乐不可支的问:“诶,你认识刘得水么?”
吕慈跟刘得水没有交情,只能说是知道有这么个人,非提的话就一句:“从前见过,不够陆瑾看的那个呗。”
陆老太爷的寿宴上,同辈里的好手都露过脸,他也想上来着,被他哥单手扣住,硬给摁在了场外,但是想起来一点都不遗憾,因为陆瑾哭得稀里哗啦的场面实在难得。
“他是也认识陆瑾。”李慕玄看吕慈忽然笑了,以为他们俩的矛盾闹到今天,终于是可以两清,坐到桌子上兴致勃勃的问,“你给我讲讲呗,他们什么时候动的手?”
他说完,舌尖又是一疼,是牵扯到了被刀子碎片划出来的伤口,姿态和表情一起变得扭曲起来。
吕慈的头发已经是无可救药,但看李慕玄被殃及的也不轻,照样还是笑得出来,只是陆瑾的事仍旧不往下讲。他笑话陆瑾哭成个小姑娘是他的事,对外人却是半个字没讲过,至于龙虎山下卖菜贩货的都能讲上几句,那得去赖张之维。
这件事不能讲,别的事情却是可以问,吕慈反客为主,在李慕玄对面的沙发上大马金刀的坐下:“今天打不成了,不过你放心,我迟早让你也进去蹲两天。”
李慕玄满不在乎的笑一声,完全没当真。
吕慈刚疯完一场,目光瞧着极静,不爱叫的疯狗咬人前,往往就有点这个意思,接下来便是一击即中:“外面有人说你是被伤了心的老娘们,汉子是三一门谁啊?”
笔录上写过这一茬,受害人乃是个无门无派的散人,因为有感而发的说了句感想,被李慕玄打折肋骨,在医院躺了一礼拜,直到出院都没琢磨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打。
房门已经被李慕玄操纵着关上,室内成了个封闭的空间。客厅一侧的玻璃窗外,天空被阴云染成了铁灰色,看着是个又要下雪的模样。算一算日子,这大概是今年最后一场雪。
李慕玄立刻不笑了,他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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