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落向了地面,很快又被拉了回来,“你已经在我面前表演过用爱杀死过一头巨龙了,不能怪我对你充满了警惕。”
“他为什么会碎呢?”
“谁知道呢,”他笑道,“我终究不是那条龙,我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呢?即便是同位体之间也充满了不理解,何况我与你呢?也许再多几年,你就会意识到,爱不是什么都能做到,有时候它同时也是一把刀。过多的共情与情感只会让自己痛苦。”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
“所以我更喜欢直接一点的。”
我实在是无法从他手里套取到什么东西。
是时候离开了。
是时候离开了,他也如此向我传达着。
但在离开前,我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你打算在我离开后消除我的记忆?”
他诧异了瞬间。
“这只是一些糟糕的童话,不是么?本来就是我的一次失误,把你卷了进来,给你留下了一点不怎么美好的记忆。”
“那你觉得,消除记忆之后,我们就两清了?”
我愈发认可起他自己提出的,由我在他脸上揍一拳的提议了。
在那一刻,他的气息越发晦涩起来,最终,那个男人只是拉扯着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样子。
“我死乞白赖欠了你太多,我们之间早就算不清了。旅者小姐,你得被我纠缠一辈子。”他摆了摆手,“好了,你该走了。”
他就是个混蛋!最烂的梦境编辑者!就连打游戏都永远只能打出be,说话永远只说一半还不如不说的烂人!
“你不能那么做!这是我的记忆!你不能因为害怕我变成燕子,就直接剥夺我的记忆。”
“你又知道了?你以为自己很了解我,能猜到我的每一个想法?”他反问着我,激烈地反驳道:“但或许,我就是一个喜欢看你受苦,看你四处碰壁的骗子。从始至终,我都只是个自私的人。”
“真正自私的人是不会这么想的。”
他哑然。
“把笔给我,”我对他命令道,“下一场梦里我要继续看到你。”
“有些人,不久前还说过,【只有你是这里的主人;如果我的存在很麻烦,你只需要叫我离开,我就会立即离开。】”
“如果,有的人是真心想要我走的话,我会离开。”
他停止了那些吸引我注意的小把戏,冷淡地说道:“如果今晚我有一个好心情的话。”
“你毁了我的梦,还打算消除我的记忆。”
“你在试图引起我的愧疚?那我都要为你的表演惋惜了,真可惜我是个混蛋。”
他像猫一样摇摆着身姿,压低嘴角看起来甚至有点委屈。
“我想在明天的梦里见到你。”
他冲我笑了笑。
然后把我丢出了梦境。
后记
我从梦中带着怒火醒来。
我的猫被我忽然起身的动作吓了一跳,它一个煤气罐翻身,连滚带爬蛄蛹了一圈,冲我喵喵叫。
我把它搂进怀里,蹂躏他的肚子。
我的监护人似乎听到了猫的声音,他的脚步声从楼下平缓地传来。
“叶瑄,我做了一个梦。”
“嗯?梦到了什么,可以跟我分享吗?”
他将早餐放在餐桌上,以手为梳安抚着我早起时头顶的一团乱毛。
“不记得了。”我有些沮丧,“但是我有预感,今晚一定得是个好梦。”
他若有所思,许诺道:“好,今晚你一定会有一个好梦。”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望无垠的大海与落日。
在那一瞬间我就理解那个自己了。但是,我不觉得满足。我在想,要是你也能陪我一起看到,你会说些什么呢?
爱不是互相凝望,爱是看向同一个方向。”
事实上,明信片的到来甚至晚于叶瑄回家。
琴宁岛上的小楼兴建于旧时代,在即时通讯替代了信纸邮票的新时代依旧保留了一个信箱。
如果不是今天的心血来潮,它可能会在很久之后的某天我意外发现的时候出现,带着来自过去的邮票,递来一份惊喜。也可能变成下一任房屋主人的礼物,他或者她能够凭借着明信片上的只言片语去猜测一个故事。
它让故事充满了不确定性,而当我打开信箱的那刻,薛定谔的猫跳出箱子,用落日下海水般的墨色勾了勾我的心。
我回望了我的猫。
那只肥美的三花围着叶瑄的脚撒娇,一声比一声软地叫唤着古希腊掌管猫罐头的神。叶瑄半蹲下揉了揉猫咪的肚子,接着垂下眉眼,露出无奈而宠溺的笑。他说:
“你好像把它惯坏了。”
美好的早晨,似乎连近日来的烦恼都要在这一幕融化了。
也许是环形城后遗症——那些意识世界里被斩去的可能性在我接受叶瑄后又重新出现了。
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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