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一次失误,把你卷了进来,给你留下了一点不怎么美好的记忆。”
“那你觉得,消除记忆之后,我们就两清了?”
我愈发认可起他自己提出的,由我在他脸上揍一拳的提议了。
在那一刻,他的气息越发晦涩起来,最终,那个男人只是拉扯着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样子。
“我死乞白赖欠了你太多,我们之间早就算不清了。旅者小姐,你得被我纠缠一辈子。”他摆了摆手,“好了,你该走了。”
他就是个混蛋!最烂的梦境编辑者!就连打游戏都永远只能打出be,说话永远只说一半还不如不说的烂人!
“你不能那么做!这是我的记忆!你不能因为害怕我变成燕子,就直接剥夺我的记忆。”
“你又知道了?你以为自己很了解我,能猜到我的每一个想法?”他反问着我,激烈地反驳道:“但或许,我就是一个喜欢看你受苦,看你四处碰壁的骗子。从始至终,我都只是个自私的人。”
“真正自私的人是不会这么想的。”
他哑然。
“把笔给我,”我对他命令道,“下一场梦里我要继续看到你。”
“有些人,不久前还说过,【只有你是这里的主人;如果我的存在很麻烦,你只需要叫我离开,我就会立即离开。】”
“如果,有的人是真心想要我走的话,我会离开。”
他停止了那些吸引我注意的小把戏,冷淡地说道:“如果今晚我有一个好心情的话。”
“你毁了我的梦,还打算消除我的记忆。”
“你在试图引起我的愧疚?那我都要为你的表演惋惜了,真可惜我是个混蛋。”
他像猫一样摇摆着身姿,压低嘴角看起来甚至有点委屈。
“我想在明天的梦里见到你。”
他冲我笑了笑。
然后把我丢出了梦境。
后记
我从梦中带着怒火醒来。
我的猫被我忽然起身的动作吓了一跳,它一个煤气罐翻身,连滚带爬蛄蛹了一圈,冲我喵喵叫。
我把它搂进怀里,蹂躏他的肚子。
我的监护人似乎听到了猫的声音,他的脚步声从楼下平缓地传来。
“叶瑄,我做了一个梦。”
“嗯?梦到了什么,可以跟我分享吗?”
他将早餐放在餐桌上,以手为梳安抚着我早起时头顶的一团乱毛。
“不记得了。”我有些沮丧,“但是我有预感,今晚一定得是个好梦。”
他若有所思,许诺道:“好,今晚你一定会有一个好梦。”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望无垠的大海与落日。
在那一瞬间我就理解那个自己了。但是,我不觉得满足。我在想,要是你也能陪我一起看到,你会说些什么呢?
爱不是互相凝望,爱是看向同一个方向。”
事实上,明信片的到来甚至晚于叶瑄回家。
琴宁岛上的小楼兴建于旧时代,在即时通讯替代了信纸邮票的新时代依旧保留了一个信箱。
如果不是今天的心血来潮,它可能会在很久之后的某天我意外发现的时候出现,带着来自过去的邮票,递来一份惊喜。也可能变成下一任房屋主人的礼物,他或者她能够凭借着明信片上的只言片语去猜测一个故事。
它让故事充满了不确定性,而当我打开信箱的那刻,薛定谔的猫跳出箱子,用落日下海水般的墨色勾了勾我的心。
我回望了我的猫。
那只肥美的三花围着叶瑄的脚撒娇,一声比一声软地叫唤着古希腊掌管猫罐头的神。叶瑄半蹲下揉了揉猫咪的肚子,接着垂下眉眼,露出无奈而宠溺的笑。他说:
“你好像把它惯坏了。”
美好的早晨,似乎连近日来的烦恼都要在这一幕融化了。
也许是环形城后遗症——那些意识世界里被斩去的可能性在我接受叶瑄后又重新出现了。
这位“可能性”先生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不紧不慢地安排了所有事务,坚定不移地离开去追寻自己的独处,在整个过程中甚至还有游刃有余地为还在睡觉的我做了一份草莓吐司。
而在他感到满足的那一刻,如同之前的几位一样,他消散在甲板上,如童话里的人鱼公主,随着泡沫升上天空。
“这听起来,似乎夹杂了太多艺术性的总结与想象。”
叶瑄对我露出无可奈何的笑,让我有一种自己也被他爱抚着后背的错觉。
“他,那个可能性的‘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果决、潇洒,在登上轮船后,‘我’还留了纸条向我抱怨。”
“他抱怨了什么?”
叶瑄的眼神放空了一下,又被他自己拉了回来。他轻轻叹了口气,好将些许的难堪吹出去。
“‘虽然我一向不对别人的行为作出什么评价。但,好歹我也是叶瑄。你…你们真的是在这具身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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