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酒器倒在江欣身上,立马把她裙子浸湿。“哎哟不好意思……”柳总居然要去摸她裙子,另一边的周鸣初及时握住他的手,顺势把人扶开:“柳总,表松了。”喝大了的人动作都比脑子快,柳总醉醺醺地抬起手:“叼,怎么又松了。”“戴久了旷量变大,回头换换轴芯。”周鸣初不动声色地把人转到另外的位置,而江欣也已经被带出去处理那点水渍。张尔珍给她找来干毛巾,文禾也迅速接上,问毛露露要了烘干器和披肩。烘干器用是可以用,但江欣是淡色的西装裙,红酒渍泼出一团深的,干了也有印记。张尔珍见她一言不发,知道肯定是有气,谨慎地问:“江总,今天也喝得差不多了,不然我们先送您回去?”江欣没反应,看起来像是专心在对付那团湿渍,过会才淡淡地说:“没事,披肩挡一下就好。”她心头对柳总当然是恼火的,不管是坐下时一直挨着她的腿,还是刚刚上手来摸的动作。但她的风格也是这样,越觉得你是故意,越要出来跟你面对面。江欣就这样回到席间,满脸笑容,还关心那位柳总有没有受伤,身上有没有泼到酒。柳总这会酒也醒了,知道人家是专程回来臊自己,打几句哈哈,找借口走先。他一走,e康的人连忙陪酒陪笑地招呼,好在江欣也不是找茬的人,讲着讲着,刚淡下的那张脸又重新恢复笑意。“江总。”有人端着酒过来:“我们是三部的,我们汪总本来要来,临时回趟家,他说了,千万要代他多敬您一杯。”江欣笑了笑:“不用这么客气,我跟汪总以前也见过,他这次没空,以后也有的是机会。”说完看向后面的文禾:“你现在也换到三部了?”文禾点点头:“过来有半年了。”“应该做得还不错?”江欣半开玩笑:“我听说你现在是汪总的能力干将。”“这样么,那我要站在前面才行。”文禾笑着往前一步,老段也配合,连忙退到她身后:“对对,这是我们汪总的得力干将,小弟刚刚造次了。”他将近四十的人了,一笑一脸褶子还对着两个年轻姑娘自称小弟,说不出的诙谐。江欣微微一笑,跟他们喝了杯酒,视线往文禾身上划过,也没多说什么。她跟文禾在目光上的接触和话语间的来回并不多,蜻蜓点水般,一触即收。在文禾的印象里,这位大客户既不假也不高傲,跟谁都能聊上两句,但文禾总觉得她在有意无意地观察自己,非要去揣摩的话,应该是一种想看清又没多大兴趣看清,想比较,但也不认为有必要比较的态度。而有时让人不舒服的,恰恰是这种轻飘飘的矛盾感。所以哪怕章茹说她好相处,文禾也越来越不这么觉得。饭局结束后各回各家,文禾跟张尔珍坐的老段车子,老段是跟着汪总从裕泰过来的,满脸褶子见人就笑,一路逗趣着到了张尔珍的家。她住得最近,十来分钟车程。这地方文禾眼熟,离开时多看了两眼,老段问:“怎么了,来过这儿?”文禾想了想:“胡芳好像也住这里。”她刚来销售那会,被胡芳带到这附近喝过糖水。老段说:“那她们两个还是邻居?但好像在公司很少讲话,没什么交情啊。”文禾笑着说:“珍姐其实跟谁都差不多。”恍然间又想起,但张尔珍老公好像跟胡芳老公关系不错。有这么久了,文禾觉得自己记性真好,她刚到销售那会觉得胡芳什么都跟她说,家长里短,对她掏心掏肺简直像姐,她也真的一度把人当姐来着。老段对女同事关系不太关心,他有点喝困了,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开始问起客户的事来,从柳总问到江欣,问文禾:“听说江总跟咱们周总有点那什么?”文禾抬头,后视镜里看到他一脸思索又一脸贼笑,说刚刚看到周鸣初救局,啪一下就把醉鬼的手表给解了。老段伸了个懒腰说:“我要是江总,怎么不得芳心暗许啊~”文禾在他的拖音里收到周鸣初消息,问她到了哪里。文禾说已经到家了,周鸣初问是到家附近还是到家楼下,文禾说:『家里面。』周鸣初说:『你玄关柜子拍给我看看。』文禾莫名其妙:『看什么?』周鸣初说:『我表在你玄关柜子里,拍给我看看。』发出去,迟迟没有回复。她的反应在周鸣初意料中,这里是荔湾,二十分钟钻土都到不了她家。他收起手机,江欣在旁边问:“我爸说你下个月要去南京?”“这两天就去。”周鸣初说:“顺便跑个校招。”他跑校招,江欣出奇地看了他一眼,想到新换的bp又不由莞尔,不知他是勉为其难,还是确实被说服。而在江欣的认知里,周鸣初不是一个容易被说服的人。他为人处事都强势,好处是嘴里的决策出来不打折扣,上任后确实渠道乱象慢慢在收好,但也能明显感觉到对大代理的打压,所以去年她跟他吵过,因为一个互为二级的政策,当时都搬出她爸来了,问是不是要把他们从e康的渠道里踢出去。那会实在气得不行,但后来想想,觉得应该是他外公的原因所以他心情不好,没跟他计较。“周总。”司机在前面汇报:“有查酒驾的哨岗,我测一下。”车排得有点多,另一位客户提起dc的事:“他们最近好像在打官司。”周鸣初点点头:“专利战。”江欣也问:“你们没有么?”周鸣初说:“也有。”外观,界面,算法,都可以引起纠纷。这一行就是这样,打不完的专利战,挣口水换舆论。
等了一会终于轮到他们这车,交警过来还没说话,忽然右边有一辆应该是喝了酒的车试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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