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导什么?现在都有代理商在说我们厂家正事不干,只知道跟他们抢单。”王东尼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咬着代理商不放,这种事传多了,谁还敢做e康的代理?”说完,看了眼文禾。他很明显是指年前粤北的那件事,文禾假装看笔记本,没吭声。王东尼也不指望她接话,懒洋洋一笑:“当然,渠道也是要管的,好比最近湖北有个串货的,卖了两台超声到江西,不知道这个会怎么处理?”周鸣初正翻资料,抬头扫了一圈,一部有个同事连忙出声:“周总,是我这边的代理。”“什么情况?”“是赣南那边一个县级市,他们查到那里没有业务员,以为是空白区域,所以冲了一个标。”那人忙解释:“周总放心,我已经联系过了,这个事情我会跟进的。”“窜标就是窜标,讲这么多做什么。”王东尼往椅子背一靠:“打个电话就能问到的事,两台超声,应该要全区通报,树个典型吧?”那人看了眼周鸣初,没敢做声。周鸣初直接表态:“没那么多借口,按合同处罚。”接着交待:“跟上级代理商做好沟通,要么他们及时派业务员过去,要么我们多签一个代理,做渠道覆盖。”“好的好的,我明白。”那人忙不迭点头,王东尼又插一句:“所以无视规则就要为规则付出代价,以后签代理眼睛要擦亮点,不能什么公司都签,这种就是装聋作哑,贪利。”他讲话阴阳怪气的,文禾低头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一点,暗暗想着,要跟自己的代理强调这种事情的重要性。没多久,又听王东尼发表高见:“至于派督导的事,周总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不是太理想化了,忘记评估可行性?还是太久没跑市场,离客户太远,已经对渠道和终端都不那么了解?”他一面转着手里的笔,一面看着周鸣初,于挑衅中露出些许笑意。周鸣初在文件夹里抽出一页纸:“广西两家代理窜货的事也交待一下,怎么回事?”合规部的同事回答道:“是桂西的一家代理商,往桂东那边出了台ct机。”说着翻翻资料:“我们查过了,桂东那家之前也窜过桂西的货,具体的,可能要问问二部这边。”指向最开始发言的那个销售。王东尼一转头,凶光直射那人,把人盯得连忙坐直:“王总,他们之前是有恩怨,但上次我是调节好了的,明明说不计较,哪里知道……”“那看来是故意斗气,属于报复了。”张尔珍微微一笑:“王总刚刚也说过,无视规则就要为规则付出代价,相信这回,王总也不会包庇任何一方吧?”会议室气氛有些紧张,文禾转头喝水,有个叫金灵的管培生悄声问:“文禾姐,这种按规定要怎么处罚啊?”文禾想了想:“应该要取消代理资格。”金灵问:“两家都取消吗?”文禾点点头,一台ct机和一台手术内窥镜,单体设备的金额就很高,何况他们窜货是因为斗气。金灵皱眉:“其实记吧,他们有大包厢。”晶晶去找章茹订房,文禾则去了趟洗手间,路上接到东莞客户的电话,说设备试用没问题,已经决定购买。因为这个电话,文禾在公司一直忙到下班,金灵过来找她:“文禾姐,忙完了吗?”“快了。”文禾关上电脑,张尔珍也从周鸣初办公室出来,看见她们时有点惊讶:“你们怎么还在?”文禾说:“我刚忙完。”“我刚刚去展厅看产品,也忘记时间了。”金灵看起来也有点不好意思。张尔珍说:“我车子年检去了,今天没开。”她放好文件,朝出来的周鸣初笑了笑:“那看来,今天我们都要搭一下周总的顺风车。”周鸣初看了看她们三个,拿着车钥匙走在前面,文禾几人紧随其后。上车后喉咙有点痒,文禾捂着嘴咳了两声,金灵问:“文禾姐不舒服吗?”文禾摇摇头:“就是清清嗓子。”可能是下午吃了太甜的面包,也没喝到什么水的原因。金灵说:“那应该是上火了。”她问张尔珍:“珍姐,广州这边是不是喝点凉茶就好了?”张尔珍也摇头:“我没喝过。”“你不是广州人吗?”“我老公是,我不是,所以也不太清楚这些。”开到一个路口,前车缓慢在溜车,周鸣初闪了远光没用,直到按起喇叭对方才反应过来,没再继续溜。两辆车几乎贴一起,前车从驾驶室下来一个人:“不好意思兄弟,刚刚忘记挂档了,没碰到你的车吧?”
“没有。”“那就好那就好。”那人庆幸不已,但眼睛一扫发现车里全是女孩,他靠近似乎想攀谈两句,周鸣初直接打上车窗,那人吓一跳,挠着头讪讪地走了。金灵在后排问:“广州是不是全市禁鸣的?”周鸣初没说话,一直低头回信息的张尔珍回了句:“是全市禁鸣,但特殊情况按一两声没事。”金灵似乎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多余的问题,看眼文禾,没再说什么。到酒楼后周鸣初在接电话,她们几个先上去,进电梯时文禾想起张尔珍升职的事,说了句:“恭喜珍姐。”张尔珍说:“加油,你们也能有这一天的。”文禾说:“不敢想,每个月能完成任务我就很满足了。”金灵却笑:“文禾姐不是刚签了一个单吗?你能力很强啊。”张尔珍也看了她一眼:“没什么不敢想的。”这话仿佛有后半句,但直到走出电梯,文禾也没听到她后面再说什么。吃饭的地方很大,应该是两间包厢打通的,销售所有人都亲亲热热,随处可见劈酒和勾肩搭背的,虚伪又热闹。文禾跟着喝了不少酒,她扶着额头看见周鸣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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