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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得梁清也多震惊,男孩儿腿已经开始打摆了,显然是到了强弩之末。梁清也赶忙从男孩儿手里头接过一瘸一拐的梁济,把他护送到外头等候的车上。

“呼……”白湫廉长出一口气,这死梁狗怎的这般重,自己怎的也这般凄惨!身上开了个洞不说,又得对这个大少爷嘘寒问暖伤着没,还得担惊受怕护好他,给他完完好好扶出去!要不是看他崴了脚,就刚才一出来那门儿绝对要狠揍他一顿出了这口恶气!

梁清也在回程支援路上,再一次撞见了白湫廉。男孩儿朝她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看见梁济摇下车窗喊他,小步跑了过去,没再给她一个眼神了。

梁清也说不出这萦绕在心头的感觉是什么,难以言喻,但可以肯定的,嫉妒是要多一些的。大概是因为遇见了一个身上有自己曾最想拥有的所有美好特质的人。

这人的处境和自己比似乎也好不到哪儿去,所以她没办法用经历过的悲惨遭遇来安慰欺骗自己了。这人就是这样,身处磨难之中但仍熠熠生辉,他活成了自己曾最想成为的模样,这怎能不让人深深嫉妒呢?

负隅顽抗的人潜力最是大,心里藏着事儿的梁清也一时不察,被个还剩一口气的小喽喽开了两个洞:小腿一处,侧腰一处。一开完枪就咽了气,没给人留一丝儿报复的余地,真真是恶心坏了人。

梁清也苦笑一声倒了地,不知道因为这个小纰漏梁济那厮又要抽自己几鞭子了?

或许是因为穿了舌钉没多久,她又什么都不忌讳伤口发了炎吧,梁清也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每个关节都疼,每块肌肉都酸,忽冷忽热,是发烧了吧。

半睡半醒之间,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嘴唇上作乱。梁清也脑内警报作响,猛地起身,抓住来人的手腕,把他狠掼倒在地。

“哎哟!”响亮的哐当一声响起,那人发出一声惨叫。

梁清也虽然醒了过来,但不算清醒,条件性反射往枕头底下摸枪,结果掏了个空。梁清也眼神凌厉,是把她的枪偷走了吗?她强忍晕眩不适看向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的暗杀者。

“我去,姐姐你这是搞什么?”白湫廉正专心致志地拿棉签蘸水,给昏迷了两三天的梁清也润润唇,本就毫无防备,哪能经得起梁清也那突然一下,直接撞到了在身后放瓶瓶罐罐的小推车,整个人躺倒在上面。再加上就剩一只好胳膊,另一只胳膊刚被开洞没几天,他像一只可怜兮兮的翻车鱼一样,好胳膊在地上来回摸索,试图找到一个支撑点,半天起不来。

梁清也一愣,装药的瓶瓶罐罐好些个都是玻璃的,这一下倒好,大多都碎了个稀巴烂,锋利的残渣在白湫廉身上留下不少小口子,原本裹着白纱布的左肩膀也因着大力渗出了红血。

“抱歉……”梁清也低声道歉,无措地看着滚到自己脚下的水杯和撒了一地的水,旁边还孤零零躺着一根儿棉签,不由自主舔了一下湿润的嘴唇。

白湫廉看她要下床,吓得魂飞魄散,慌忙就是要起身,结果一下子从倒在地上的小推车上滚了下去,地上还残留着碎玻璃渣,这一下倒好,整个人全压上面了。白湫廉又是哀叫一声,但也不敢多缓几口气,赶忙一只手撑住干净的地儿站了起来。

“嗳嗳嗳,姐姐姐姐,你这是干啥啊?”白湫廉几步走过去,抬起好胳膊拦她,受伤的那只就轻轻推她的肩膀,要让她好好躺在床上养病,“这下头一堆水和玻璃渣子,你这光脚板就要下来摔上一下可咋办?这液还输着呢,不怕走针啊?赶紧的躺好睡吧,不怕崩线啊?再说咱这烧都没退呢。”

梁清也不说话,也没反抗,顺着白湫廉的力道躺回去,静静地看男孩儿细心地给她掖好被子后,转身去饮水机那儿倒了一杯水搁在自己床头。

“姐姐,渴了就喝哈,我找人收拾收拾。”白湫廉笑着朝梁清也摆摆手,转身就要开门。

“为什么不骂我?”眼看白湫廉两脚都要踏出去了,梁清也冷不防地开口。

白湫廉闻言转过身,不在意地笑了笑,“这是点儿啥事啊。你的工作我多少也有所耳闻,这反应不就是情有可原了?本就是我冒犯在先,我再骂你多不识好歹。”

该是为了方便换药,白湫廉穿的是个大白背心,肩膀渗血一块儿格外明显了。梁清也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湫廉红彤彤的肩膀,嗓子里头不知道梗塞了什么,让她有点儿想要呕吐。

白湫廉被梁清也一个劲儿瞅锝发毛,不自在地搔搔头,看她也不说话,只好干巴巴地开口道:“没事儿,别看着流得吓人,其实就是个小擦伤,我一会儿到厕所冲冲就行。”

梁清也用力闭闭眼缓了缓神,打量着面前这个局促不安的男孩儿,复而开口:“你想要什么?”

“啊?”白湫廉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回答,“要你快点儿好起来?”

梁清也听见这话,抄起一旁的塑料水杯,朝白湫廉扔过去,水一半儿洋洋洒洒在半空,一半儿全淋在了懵了的白湫廉身上头。梁清也见了此情此景,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烦躁,咆哮着:“滚,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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