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更显萧瑟与清冷。
原本,昨天该是他最幸福的时候。
他在宴会厅等着他的新娘,他和她仅一门之?隔。
他和幸福也只有一门之隔。
但是,在宴会厅的门打开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季筠柔被秦偌娴推下甲板的画面。
他跑过去,甚至连她的婚纱也抓不住。
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坠下海里,消失不见。
他信了?,他信当初墨一芫被关进精神病院的时候说的那句——“不是我害的你和你妈妈,是你个贱种就不配得到幸福。”
可?是,如果他被诅咒,活该得不到幸福的话,那么?为什么该死的不是他呢?
一夜未睡,温砚白耳鸣起来。
他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只看?见冲锋艇靠岸,苏镜抱着仍旧穿着婚纱,如神女端庄高雅的季筠柔下船。
苏镜的脸上有不忍和悲伤。
温砚白支撑着自己走过去,每一步都像是陷进砂石里,无法?拔出来的沉重。
明?明距离季筠柔不过百米,可?他却像是走了?一个世?纪。
最终还是苏镜走向他,并把“沉睡中?”的季筠柔郑重地交接到了他的双臂上。
对方哑着一夜未睡的声音,说?了?句:“先生,节哀。”
雨开始大颗大颗地打落在温砚白的脸上,带走他一颗颗滚落下来的温热的泪珠。
他低头看?着怀里那双目紧闭、盖着头纱的季筠柔,声音哑到发不出一个字来。
苏镜想方设法?安慰温砚白:“夫人应该没有受到窒息的痛苦,落水的时候就……”
温砚白无力支撑,抱着人跪倒在沙地上。
他把季筠柔紧抱在怀里,仰着头看?着苏镜,双目绝望,还有一份期盼,像是在求苏镜再给他一点希望。
他何时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苏镜、看过除季筠柔以?外的人。
苏镜不忍地闭目、垂首:“先生,保重身体。”
雨势渐大?。
温砚白紧拥着季筠柔,生怕她冷着。
她最怕冷了?,一冷就会感冒发烧。
看?着不住坠下的雨,温砚白竭尽全力重新站起。
他要?带她回家。
—
温镜姝也是一夜没睡,听说?嫂子被找到后,连忙从云城跑出来。
然而才到大?门,她就看见大哥抱着嫂子回来了?。
她的脸上有重获珍宝的欣喜,但下一秒她察觉出了?不对劲。
只见嫂子靠在大?哥怀里,身上穿着的仍旧是那席婚纱,可?她的手正无力地垂在虚空里,脸上毫无生气。
小?姑娘想要?去触碰她的嫂子,但她大?哥却侧了?下身,并不允许任何人触碰他怀里的人。
像是对外界起?了?浓重的戒备心,唯恐再有人来伤害他怀里的至宝。
“别碰她。”
温砚白的目光是寒冰凝结,就连对昔日最疼的妹妹也不例外。随后,他绕过她进了?屋子里。
而温镜姝满是茫然地看?向跟过来的苏镜。
她跑到他面前,满含哭腔地?问出一个问题,眼泪也扑簌着落下:“苏镜,我嫂子她……”
苏镜疼惜地?用指腹擦去小姑娘如珍珠断线似坠下的眼泪:“对不起?,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飘在海上,没了?呼吸。”
顿时,温镜姝整个人像是垮掉一样,呆愣在原地?,片刻后,她掩面哭了?起?来。
苏镜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也不知道说什么再安慰她。
温镜姝却在哭了一会儿后,倔强地?擦掉眼泪,然后离开苏镜的怀抱,头也不回地?朝地?下室跑去。
意识到温镜姝要干什么?,苏镜连忙跟上她。
一路跑到地?下室。
温镜姝解下自己麻花辫上绑着的丝带,两端缠在手里,崩紧。
她指示保镖开了门,而后步入地?窖。
在见到秦偌娴的那一秒,温镜姝的眼底划过从未对外展示过的狠厉。
她走过去,二话不说用丝带套住秦偌娴的脖子,用力收紧。
秦偌娴被堵着嘴巴,呼喊声无法?出口,而她的手脚都被绑住,连自救也不能。
就在秦若娴觉得自己要被勒死的那一刻,苏镜及时赶到,将温镜姝拉离。
“小?姝,别让她脏了你的手。你和先生的手,都得是干净的。”苏镜提醒。
可?温镜姝近乎失去理智,双目恨意:“她害死了我嫂子,我要?她以?命偿命!”
说?完,她靠近秦偌娴,想要继续勒死她。
但苏镜及时将她拉住,努力劝解:“她是秦家大小姐,若是出事,秦家必定大?作文章。相信我,她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温镜姝恨得满目盛满泪水。
恨意倾泻不出去,她推开苏镜,一巴掌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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