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晏沉眸看看一双儿女,最终,他点头,“嗯,那就不去了。”
第二天,便派人去那学塾说一声,说往后霁安和韶书都不去了。
学塾的先生听了时,脸色当时就有些不好了,但到底跟前还有人,对方也属郡守府的人,所以并没表现太过。是到之后无人之时,才背地里骂了一句目光短浅,岂懂圣贤书!
如此没耐心的子弟,往后又真能成才!
此后,霁安和韶书便有一阵子没找人教,两人自学。
三月二十五,祁长晏再次找了一位先生。
是的,只一位,因为韶书这边,嬿央前阵子和正教韶书的这位嬷嬷谈了谈,得知对方懂药理,且是精通,还极擅炮制药材,便私底下问了问韶书想不想学,韶书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学,但她听得感兴趣,便说要。
于是现在韶书便完全跟着这位嬷嬷学了,并不再找先生。
祁长晏带着霁安去找了那位叫于公的先生,对方考校了霁安一番,觉得颇有些天赋,所以最终收下了霁安。
回程路上,祁长晏和霁安说:“若是这位先生教的不合适,便和为父说。”
是的,他说得是不合适,不是不好。因为这回的先生是他再三考量过才定下的,他此次是完全确定过对方是有真本事,为人也不算古板,才让霁安跟着他学的。
前一次他找的那位先生是有些欠缺了,因为当时想的是怎么也要兄妹都在一处才行,如此开头便筛掉许多人,后来又在那些会收女弟子的人里优中选优,才最终确定了上一次的学塾,但没想到霁安和韶书都不大喜欢对方的授学方式。
霁安郑重点头,“好,爹爹。”
“嗯。”
不过后来霁安很喜欢这位先生,虽然先生脾气有时会硬了些,但先生也是真心教他,他学的很开心。
这时,日子已经到了三月二十九。
而嬿央见霁安这回对先生也满意,便和祁长晏说另一件事。
“我想送些东西回国公府,你觉得送什么好?”
“嗯?”祁长晏抬眸,“是要过节了?”
“不是,是因为书姐那个嬷嬷的事。”嬿央说,“母亲用心良苦,先前和我说书姐也渐渐长大,是该学礼节的时候了,说这回派个嬷嬷跟我们一起过来。当时我还真以为母亲仅仅是想书姐学好礼节,如今看母亲是早就想书姐多学些东西,这才特地派来了个本事不小的嬷嬷来,韶书若用心学下去,以后对她大有益处。”
为这?祁长晏点头。
“母亲喜欢品茶,我找些好茶叶,再寻摸样茶壶,回头送回去。”
“那你快些,我这边也再备些别的。”
“好。”
但在此之前,先有一件别的事。
祁长晏说:“明日谭郡丞家办宴,邀我们过府赴宴,明日我们一道过去。”
“好。”
翌日,除了奶娃娃太小出门不便被留在了家里,嬿央一家子都去了谭郡丞府上。
嬿央也是到这了,才从祁长晏的举止,还有对方的行为中,发觉两人或许不是一路人。
而且对方的一举一动着实微妙,邀了他们一家子过来,祁长晏又是正压在他头上的郡守,他对祁长晏的一切举止,细看之下却能看得出只是表面上的客气,且来他这赴宴的其余郡城官员也很有意思,看着其中有些人似乎更向着他这个郡丞。
嬿央不动声色看着,不一会儿,这位郡丞的夫人过来,笑盈盈拉着她去女眷那边。
嬿央便带着儿女和祁长晏暂时分开了。
女眷这边人不算少,热热闹闹半个园子里似乎都是笑声。且也有不少孩童的声音,所以和她一样带着孩子来的人也不少。
又过一会儿,筵席开席。
因为天气好,席面便直接摆在了园子里,男眷女眷由一道月亮门天然隔开。从女眷这边过了月亮门,就能到男客那边,同样的,从男眷那边过了月亮门也能到女眷这边。
也所以之后到宴正酣时,女眷这边时不时就能听到隔壁祝酒贺酒的声音,男人们的呼喝声此起彼伏。
几声女人笑闹,“他们那边倒是喝得好。”
“不如我们也喝些?”
“好啊!”
立即,传唤下人去拿酒去,也马上,这边也开始推杯换盏,笑声不断。
嬿央滴酒不沾。
不是她不能喝,而是不放心在这里喝。所以干脆就说自己喝不得酒,丁点也不沾。
当然,对此不免就有人嘀咕了几句,只是也不当着她的面嘀咕,而是借着喝酒碰杯似乎交谈笑闹的动作,私底下说上两句。
而嬿央身边的霁安和韶书,见这些夫人举杯间笑得花枝乱颤,一个只顾专心致志用膳,一个却眼睛睁圆了好奇的不得了。
好奇的是韶书,大眼睛滴溜溜看了足足一刻钟她们喝酒的各种花样,小屁股挪一挪,悄悄扯阿娘衣袖。
嬿央垂眸,“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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