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通禀的那套规矩,让下人带到她面前来,可他现在却直接就站在了自己的卧榻旁!
这儿是公主的卧房, 外头再是守着一圈圈的护卫,可床榻这儿却没有, 她手无寸铁,更没有护身的东西。
季青珣有本事不惊动任何人就进到公主府的主院, 让李持月心?中警铃大作。
那不就意味着季青珣可以?轻易拿捏住自己的性命?
“阿萝, 不等我就睡了吗?”又是温柔而?诡异的一声问话。
李持月觉得脊骨仿若有蛇蜿蜒上爬,她没有回答,将斗篷丢给秋祝:“你先出去吧。”
“公主,不若移步到外?厅……”
秋祝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季青珣此举几?乎可以?说是直接掐住了公主府的心?脏, 她担心?季青珣会对公主不利。
话被季青珣打断了:“咱们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呢, 就在这儿说吧。”
他的视线打进来起就不曾从李持月身上移开,盯得她寝衣下汗毛直立。
“秋祝, 出去吧。”她留下也是无济于事。
秋祝不能?违抗命令,只好披了斗篷下床去, 又看到季青珣提着一个沾满鲜血的包裹, 更是担心?。
李持月问他:“知情呢?”
“丢在大门口了。”
李持月又喊住了秋祝,让她把?知情找回来, 不然在外?头冻上一夜,是要死人的。
等秋祝走了,李持月皱紧了眉问:“这府里是不是有什么暗道?”
季青珣承认了,笑得像在跟她分享什么小秘密一样:“是有一条暗道, 不过不能?告诉你。”
李持月毛骨悚然,暗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存在的, 为什么她身为公主府的主人一无所知?
她还?在震惊的当口,季青珣在床边半蹲下身,与她平视。
暖炉还?没有驱散来人身上的风雪之气,李持月感觉到一股凛冽的寒气,还?裹挟着血腥味。
她愈发觉得眼?前瞧着平静的季青珣,里外?都透露着一股子诡异,让人不安。
李持月不自觉地捏紧了被子,往里挪了挪,“暗道在哪儿?”
季青珣把?她的问话当耳旁风,垂眸去拉她的手,李持月不愿意,被他轻松地一根根掰开,收拢在掌心?里。
他的手还?没捂暖,冻得李持月抖了一下。
季青珣低头端详着这只手,玉葱一样十指纤纤,可就是这手,拿着匕首毫不犹豫就想往他心?口上捅。
匕首没刺到他,只是将他心?脏洞穿了一个口子,季青珣张口,也要从这嫩手上撕咬一块下来。
“啊——”李持月惊叫了一声,以?为季青珣要咬她。
然而?锋利的犬齿只是磨过她的骨节,留下泛白印子,粉色的舌尖紧接着扫过,猫儿一般厮磨。
湿迹还?有他喷洒出的呼吸都让李持月紧张不已。
她想抽回手,腕子又挨了一口,听出她是真的痛了,细碎的吻又一遍遍抚慰过牙印。
李持月看他垂目吻咬,好似沉浸进去了,模样是不正常的痴迷而?病态。
“季青珣,别玩得这么恶心?!”
她不明白这人是犯了什么毛病,她杀心?已显,两人该是死敌,现在这个样子……他真要去令贤坊讨营生?不成??
季青珣果然停住了,将手从唇边挪开,微张的唇依旧能?看到舌尖扫过了嘴角,又藏了进去,话本里的艳鬼都不及他半分痴浪。
李持月看得眉头都皱起来了,“你把?知情带回来了,就把?那两个人带走。”
他们实在没什么可说的,李持月只想把?人打发走,之后……她再不会手软。
之后再把?公主府所有的地敲碎了,堵上暗道,让季青珣连做狗都没有机会。
季青珣没说话,而?是将右手提的一个浸透了鲜血的包裹往地上一扔,李持月听到响动,看了过去。
包裹里似乎有三个圆滚滚东西,她猜测是三个头颅。
迎上她问询的目光,季青珣说道:“就是你想的那三个人,换上官峤一人的头颅。”
李持月下不了床,说道:“掀开来看看。”
剑鞘一挑,血腥味更重?,李持月也不害怕,借着烛光仔细看过了,确实是韦家的三个人不错。
这下太?子就算知道,也没法拿这三个人借题发挥了,她心?稍定。
不过没能?亲眼?见韦玉宁被自己的“情郎”杀死,李持月还?真有一点遗憾。
“韦氏逆党当诛,上官峤却是我大靖的忠臣良将,这个买卖做不得。”她不答应季青珣提出的“交换”。
季青珣道:“那我换一种说法,你昨夜杀我,我却舍不得动你,就杀上官峤作为补偿吧。”平直冷硬的声线带着一股子执着。
“你我之间的事,又何必牵扯外?人,杀了上官峤,不过是又添了一重?积怨。”
“所以?你心?里当真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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