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殿去求,他怎么会不应你呢,本宫如今管着武备库了,实在是鞭长莫及。”
这话不只是说给良太妃听的,还有整座悦春宫的宫人?听的。
持月公主的话向来有着仅次于?皇帝的效力,现在她发话了,不需多久,悦春宫就?几同?冷宫差不多了。
“牵萝,你先别走!”
良太妃拉住了她的手,面色急得青白,“但凡你有脾气,撒出来就?是,我都?听着就?好,难道你真?要弃我们十几年的姐妹情不顾吗?”
见李持月理都?不理,她仍要说:“就?算你讨厌玉宁,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吗!”
若只是寻常拈酸吃醋的事,李持月当然会看?在和良太妃的情分上放过,可惜这个女人?……真?放过,她的四个亲信死不瞑目。
李持月半丝感情也?无:“本宫好恶,别人?揣测还来不及,还没见人?敢明目张胆来冒犯的,太妃,你往后?就?好自为之吧。”
得罪了她,该着急上火的是良太妃,从来都?不是大权在握的公主。
才是秋天,良太妃就?如同?被抛进了雪洞里,脸色一层层苍白了下来。
李持月说完话,慢慢挣开了良太妃的手,携着秋祝解意离开了悦春宫。
公主的裙摆扫过,消失在了宫门外许久,跪地的宫婢们慢慢抬起头?。
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间?交流的都?是同?一件事:现在公主当众给悦春宫没脸,良太妃的好日子?……到?头?了。
她们还要留在这儿耽误前程吗?
第53章
马车在陈汲家宅院停驻的时候, 陈汲正?在磨刀石上磨一把?剃刀。
他请寂淳大师算的日子,今日正?好剃度,他趁着年轻多攒功德, 让知柔来世能托生一个好人家。
门上铜环被轻轻叩响,磨剃刀的动作一顿, 是谁此时登门?
他担心家人阻挠,就把?他们都支出去了, 如今就算回来也会直接推门, 所?有不是他们。
将剃刀握在手里,陈汲迈过菜园子,打?开了院门。
见到屋外的人,他不由得一愣。
陈汲以为豫王死了,李静岸也死了, 自己俗事牵念已经?了结, 不会再见到和?这?些旧事有关的人物了,但眼前红袍束发的小公子, 似乎是——
“草民见过公主。”陈汲作揖行礼。
知情看到他手中的刀,横臂挡在了李持月身前护卫。
李持月见陈汲一人在家, 手上还拿着剃刀, 皱眉问:“你……是不活了?”
不想活了早说啊,不如?当初直接唆使他在豫王府门前一头撞死, 事情不是闹得更大。
陈汲看向手里的剃刀,忙收起来,“不是,草民正?准备剃度出家。”
“起来吧, 出家干什么?”
李持月背着手走进了院中,陈汲关上了门, 跟在后头。
“草民对俗世已心无挂碍,便想不如?出家,青灯古佛,在佛前为积攒些功德,求一个来世……”
陈汲正?说着,低头扫了一眼公主走过的路,道?:“小院鄙陋,不如?草民请公主去外头的酒楼畅谈?”
李持月嫌弃外头人多眼杂:“不必,本宫懒得走动了。”
知情在她?耳边小声提醒:“公主,你踩着人家的菜了。”
“啊——”李持月低头一看,确实踩了几脚一地绿绿的芽儿。
她?只见过种花,哪见过种菜啊,更不认得脚下绿油油的东西是菜,毕竟菜生的跟熟的相差甚远。
她?撤回了自己的六合乌皮靴,朝陈汲点头:“失礼。”
陈汲摆摆手:“无碍,公主小心些脚下。”
李持月假作无事,提起衣袍坐在菜园边的石凳上,陈汲道?:“草民去给公主沏茶。”
“不用了,今日寻你来,是有一些事情想同你聊一聊,你过来坐。”
陈汲将剃刀丢到磨刀石上,依言过去坐下,问起了李持月的来意:“公主有何事吩咐草民?”
她?问:“来年春闱你不参加了?”
李持月知道?陈汲已经?过了乡试了,取的名次还不低,所?以闵徊一直很看好这?个妹夫,既有文才又待闵柔真心得好,将来他一定能让自己妹妹过上好日子。
原本成了亲之后,陈汲就该专心课业准备来年春闱了。
谁料亲事付诸东流水,难道?他连会试也不考了?
陈汲果然?摇头:“草民已无心功名,会试也不打?算去了。”
“就铁了心出家?”
“这?俗世没?什么好留恋的,就算考上了功名,朝堂之上多的是腌臜不能见人之事,徒惹烦扰,不去也罢。”
说到此处,李持月也不是非找此人不可,但料想他未大彻大悟,出家之事未必想清楚了,劝一劝又何妨。
“你是想出家给自己攒些功德,来世能再遇闵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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