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伸出拳头轻捶沈泽秋的肩膀,“没正经。”
……
年初二是嫁女回娘家拜年的日子。
安宁自从嫁过来以后,就没和二叔有过来往,可毕竟是亲二叔,何慧芳想着还是叫小两口去一趟,意思意思也就是了。
一大清早,天色微微亮,何慧芳割了一斤肉,包了两块黄糖,一壶酒还有一包花生,给安宁还有沈泽秋拿着去桃花镇拜年。
现在可没有马车能雇,沈泽秋只能和安宁走着去。
何慧芳叫安宁去拜年本是好意,但她不晓得,安家二叔今年可过一个凄凉的新年。
原因嘛很简单,安家二叔沾染上赌瘾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有二更呀
第55章
一路上沈泽秋和安宁走走停停, 也不急着赶路。路边积了一层厚厚的雪,整个世界一片银装素裹,阳光照在雪堆上, 反射出一片朦胧的光,看着可漂亮了。
好在是个艳阳天, 不刮风也不下雨。
走过柏树林, 到了渡口, 那有几张石凳子供来往的行人歇脚,沈泽秋笑着说,“我们过去歇一歇。”
按照沈泽秋的体力, 一口气直接走到镇上也不在话下, 可要顾忌着安宁的身子。
她舒展了一下腰肢, 然后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薄汗,“泽秋哥, 以前我的身子虚弱的不像样,三天两头的生病吃药, 可自从遇见你, 就一点点的好了起来。”
想起来就觉得神奇, 沈泽秋笑了笑, 吹着微风, 想想说道, “咱俩会不会是天上的某颗星子,被砸碎了贬到人间, 所以你生病,我穷困,咱们一相遇,就啥都好了起来。”
安宁听得一愣一愣, “泽秋哥,你该去给戏院写话本,越编越没谱了。”
两人说说笑笑,一边走一边歇,快到晌午才走到了镇上。
站在小巷子门口,安宁忽然顿住了脚步,不太情愿往里头走,沈泽秋握了握她的手腕 ,“走吧。”
安宁咬着唇点点头,跟在沈泽秋身后往前走去。
头回到安二叔家的时候,沈泽秋还有几分局促,那白墙黑瓦的小院和二层小阁楼,可比村里人住的茅草土房要高级不少,加上王婆那中眼高于顶的神气劲儿,安二叔的文绉劲儿,都叫沈泽秋觉得不舒服。
走到院门前,去年贴的对联破的只剩下半截,在寒风中微微荡着。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
“二叔,二婶,我是沈泽秋,我和安宁一块儿来给你们拜年了。”
沈泽秋砰砰砰的拍了好几下门,过了好一会儿,瘦得更厉害的王婆才从楼上下来,瞪着一双三角小眼把门给拉开了。
自从她这位病恹恹的侄女儿出嫁,王婆就像好不容易甩掉了一个大包袱一样,不问也不顾。乍一见他俩上门,还怕是上门来找麻烦的,等门一推开,看见沈泽秋和安宁穿着体面干净的衣裳,尤其是安宁脸上骇人的伤疤全部养好了,如此水灵灵又好看的小娘子,哪里还有从前那个病秧子少女的影子。
“哦——进来吧。”王婆愣了愣,把人引到了堂屋里。
沈泽秋把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然后和安宁一块儿坐下了。
他们俩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气氛有些古怪。好歹是过大年,家里怎么也会贴窗花、红福喜庆喜庆,可安二叔家的院子里,却是啥都没有,院子里还堆了一大堆烂树叶,和积雪混在一块,脏兮兮的,王婆本就爱垮着一张脸,现在瞧上去整个人更衰了。
“二叔呢?”安宁啜了一笑口甜茶,随口问道。
王婆扯了扯嘴角,“在楼上呢,你们等等,我去把他喊下来。”
说完急匆匆的往二楼的卧房里跑去。
和穿着旧衣的王婆不一样,安二叔还是穿了新衣过年的,正悠哉的翻着一本书,另一只手捧着烟杆,一边吸边打着拍子。
“你还有心思抽烟?”王婆过去把他嘴上叼着的烟杆抢下来,“欠人家的钱,你打算怎么还?”
安二叔是个养尊处优惯了的人,他大哥年少时就背井离乡,在城里做生意发了家,便从未亏待过这个留在桃花镇上的弟弟,不仅在钱财上接济,也帮弟弟牵线搭桥,做一些投机的小生意。
直到安宁家里出了事,安二叔没有了靠山,家里的日子一日比一日差劲,加上他识人不清,手里头的积蓄被骗走大半,等到安宁嫁给沈泽秋的时候,家里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
偏偏他又眼高手低,去私塾教学、上街面上摆小摊,去酒楼客栈做账房先生啥的均看不上,整日里泡在茶楼听书听戏,后来还听了狐朋狗友的教唆,幻想着赌钱捞大鱼。
“你看你,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欠下一百多两赌债,砸锅卖铁才还上一半。”
“剩下的呢?我的安爷!你就没打算?难不成全家再去乡下躲几个月?”
安二叔就像在听别人家的故事,脸上没有半点着急的意思,“你别急,常言道,山重水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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