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秋装换冬装,无非就是料子加厚些,加点薄棉絮,改一改花色,这么多年了也没啥新意。
可安宁画的却不同了,有收腰的连身裙、也有上袄下裙的款式,每一种都有改良,比方说给加腰带啦,开襟的方向更改啦等等,说不上改了多少小地方,就是比从前的旧款看起来顺眼许多。
“这种倒是很少见?”杨夫人指了指一款连身的冬装。
那款冬装极修身,半立的衣领,袖口和裙摆微撒开,袖口和领口还镶嵌一圈细细的软皮毛,石榴红的颜色,又耀眼又大气,杨夫人一瞧便喜欢上了。杨夫人是北方过来的,五官明艳,身量高骨架又大,兼之皮肤白皙,穿这样的衣裳最适合。
安宁浅笑的点头,接着眉头蹙了一下,“这衣裳要镶嵌皮革,小店还没来得及定货,夫人若想要,恐怕要等些时日。”
杨夫人越瞧越满意了,摇了摇头,“这没事儿,我家里有块兔皮,就用我自己的吧。”
“那好。”安宁又给杨夫人添了茶,“这裙子是裁剪为八片,然后合缝在一起的,这样最好修身,但工时就长了,至少半个月才能交货,且腰那处极窄,样子是好看,穿起来并不如袄舒服宽松。”
杨夫人不在意,在她眼里,好看可比什么都重要,穿着紧一点又怎么了,只要能成为人群中的焦点,完全不叫个事儿。先前她还想探探这位叫自家女儿想的发脾气的裁缝娘子究竟有什么本事,这下子算心服口服,她呀,确实比其他人做的都好。
在量完尺码后,杨夫人起身告辞,准备下午就带女儿过来做一身,过几日就是立冬了,立冬后桃花镇上的夫人们会准备庆冬宴会,有些头面的夫人和小姐都会参加,倒时候自家女儿一定要穿上新衣参加,也亮眼一回。
临走前她捧好暖手炉,随口问了一嘴,“我先前听说你们回乡下了,不在此做生意了呢。”
安宁一愣,这话儿传的就很离谱,他们回家前还特意写了个小告示贴在门上,这不,都还没揭下来哩。
杨夫人一挑眉,旋即悟了,春杏不识字儿,肯定是有人蒙她呢。
她也没有多言,交了定金就走了。
自打离开沈家村,何慧芳没有田地要伺候,就浑身不得劲儿,再说住到镇上后,一把葱蒜都要买,她每日提着篮子去菜场买菜,每次都要心疼一回,还是决定在院子里的那块地里种上些什么。
眼下入了十一月,气温一日低于一日,许多菜都不好种了,何慧芳挑了耐寒的白萝卜、韭菜、白菜种了些,心里终于是舒服多了。
中午喝的是猪肝瘦肉粥,配了两个小菜,一碟是清灼小白菜,另一碟是胡萝卜丝儿。想着安宁身子瘦弱,最近又辛苦,急需补一补,何慧芳还买了一条半斤的鱼,准备吃过饭就把鱼收拾了,放在砂锅里用小火煨,慢慢熬出一锅奶白的鱼汤来。
眼瞅着家里日子宽裕起来,以后隔五六天吃一回荤腥不成问题,何慧芳还想着在院子里搭一个鸡舍,养几只鸡下蛋,捡的蛋也不卖了,留着自家吃,补身子。
午饭后一般没啥客人,街面上很静,只有风儿吹起街面上的落叶四处乱飞。
沈泽秋正在铺子里整理布料,巷子里头忽然就热闹了起来,好些居民都往巷子口去,吵吵嚷嚷的,何慧芳也好奇的伸出头去探了眼,刚好见到了庆嫂。
“何姐,走吧,一起去河港看看,今天有艘船从杭州回来啦。”
何慧芳一时没听明白,有些个稀里糊涂的,“啥船呐?”
“咱们这产米,常有商船把咱们这儿的米航运到南边去卖,商船回来的时候,船伙计会偷偷夹带些杭州的稀罕货,什么胭脂水粉啦,瓷器碗碟,哦对啦,还有布料子呢。”
“南面的东西便宜货又好,一有船靠岸,街坊们都会去捡捡便宜!”
庆嫂说着搂住了何慧芳的胳膊,“走吧何姐,再晚些好货都要被别人给抢光了。”
“那成,安宁啊泽秋,娘我去瞧个热闹。”
何慧芳喜滋滋的同庆嫂一起去河港了。
听着满街的热闹声,安宁也站在门边往外头看了几眼,尤其听说还有布匹卖,她留意了附近几家布坊,掌柜的或者掌柜娘子也都往河港去了,不禁扭头对沈泽秋说,“泽秋哥,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沈泽秋也正有这个意思呢,放下手里的东西,点了点头,“我也去瞅瞅。”
河港离花街布坊并不远,拐出街口往左走就到了,整条街道其实就是依水而建,不远的清水口就是个天然的良港,水深浪静,沈泽秋走过去,一眼就看见了泊在岸边的一艘大帆船。
岸边上围拢了人,有的干脆铺了块布在旁边摆起了摊子。
“一口价,绝对不会吃亏,这可是南边的好货!”
“这位大婶子,我们后天就返航啦,下次再来就要等开春了,你这次不要可错过一年。”
沈泽秋瞧着觉得新鲜,早就听说南方的工人们手巧,技术高,做出来的东西又便宜又好,不禁看了又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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