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家从不做亏本买卖。◎
她将被子往下扯了点。
蒙在被子里, 黑暗极了,没有光漏进来。
很轻易在拉下的这点缝隙里,窥见他的轮廓, 以及脸上细微的表情。
心跳声,一声盖过一声。
这一刻, 她庆幸于此时并未点着灯盏。
窗外薄而清透的月光洒在窗台,商时序坐在床榻边沿,辨不清晚棠脸上的神情。
“现在天还没那么冷, 盖这么严实。”他将被角拉到她的脖颈处, “闷不闷?”
“好像有点儿。”
她眨了眨眼睛, 后知后觉。
“你要睡觉了吗?”
“嗯。”
“那我往里挪挪?”
商时序:“不用了,这样就行了。”
他掀开被子一角,躺进被褥里,侧过身体, 眼睛盯着晚棠瞧:“有没有什么话想问我?”
“只要你问, 我便告诉你答案。”
“要开灯吗?”
“不用。”晚棠缓慢地摇了摇头。
夜色大抵是最好的保护色,能够让人如此坦荡而不觉羞怯地直直盯着一个人瞧。
有什么话想问呢?
好像真的有很多, 甚至于一箩筐。
最想问的, 还是关于结婚的事。
比如:你其实,是不是喜欢我。
在我们结婚之前。
可她只是颤了颤眼睫, 将被子又往上卷了点, 慢慢盖过自己的下巴,视线却是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片刻, 小幅度地摇摇头,“没有想问的。”
“只是暂时没有, 等哪天我想问了, 你还会告诉我答案吗?”
“会的。”
“那, 晚安。”
这一刻,她也不懂自己在退怯什么。
明明,只是一个问题而已,有什么答案是不能知道,或者害怕知道的。
“晚安。”
周晚棠的生物钟迫使她准点醒来,看了眼时间,现在才六点多,天空泛起鱼肚白。
今日的雾重,能见度低。
那树光秃的白玉兰笔直地站在薄雾之中,只能影影绰绰地瞥见几茬褐色的细杆。
身侧的位置已经冷掉了,看样子商时序起来已经有一阵子了。
晚棠掀开被子,走到客厅逛了一圈,也没看见他的身影。
大清早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雾深且重,空气湿度大。
站在大门口,觉得有点儿冷。鼻头忽然传来一股痒意,晚棠赶忙仰头捂嘴打了个喷嚏。
好在昨晚喝了一盏姜茶,不然按照这个情形,今天指不定就要缠绵病榻了。
准备回屋添件衣裳,顺便给商时序发条消息,问问他去做什么了。
没想到耳边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早晨比较安静,这个距离算不上近,但也不是很远。
周晚棠往前走了几步,倒是没想过会是在草坪窥见他的身影。
他的身侧站着董里叔,两人之间在交流中些什么。
走近了,才听他道:
“后山的观赏亭,沿路可以修建几盏地灯,亭子中央也可以设置一盏灯。这样就不单只有白天能看见了,夜里闲来无事也可走上去瞧瞧。”
董里戴着一顶蓑帽,弯腰将除草工具放在一旁。
单手叉腰:“那条路不仅该沿路修建几盏灯,途中的那些枝桠也该修剪修剪了。杂乱无章,人走在上面,稍微不注意,就容易刮到脸颊。”
他叹了口气:“只是平日里一直没什么人去那边,所以这事先前提起,记性不好,转眼又给忘记了。”
“久而久之,便一直这样耽搁下来了。”
“今个儿你要是不提这一嘴,我怕也是记不起来。”
“该明儿有空,您请几个工匠过来,把那边收拾一下就好。”商时序道,“不管平日有没有过往,但既然有路,那就得有光。”
“好。”
“最近天气转凉,老太太这个点还在睡觉,你和小婉届时也不必过去问安。”
董里顿了下,继续道:“如果觉得饿了,可以直接吩咐膳房做早点,不必等老太太他们。”
商时序:“嗯。”
“你看你醒得早,小婉也跟着起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董里朝晚棠的方向努了努下巴,“快回去吧,雾重寒气大。”
“好。”
商时序折过来,见她站在灌木旁的小路,身上连件外套都没有穿,仅穿着一件长袖就出来了。
动作自然地将自己身上那件黑色冲锋衣脱下,快步走过去,套在晚棠的身上。
将底下的拉链拉到最顶上,理了理翻出来的领子,手自然而然地牵上她的:“怎么出来了?”
“自然醒了。”晚棠说,“见你不在房间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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