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主仆是如何的滴水未进;是如何遭了毒打,少爷又是受了多重的伤;总共晕过去了多少次;又吐了几次血……
他们被关的地方,阴冷潮湿不见阳光,毒虫鼠蚁脏东西遍地。白天他们要经受非人的蹂虐,晚上受冻之余还不敢睡。
“太可怕了。晚上时不时就有些怪东西爬到我们身上……我们看不见,只能由着那些东西爬过我们身子……那种痛苦,太折磨了……”福子边说边发抖,露出了他身上许多奇奇怪怪的伤口。
大夫刚好就在,一看就认定,这应该是老鼠蝙蝠之类嗜咬留下的……
“少爷挨了不少打,他被缚着,喊着浑身痛,这两晚几次晕倒,就快要撑不下去了。”
撑不下去这一点,福子不说,老太太也预想到了。长孙娇生惯养长大,身上本就有伤,现在两天滴水未进,再不营救,恐怕饿都要饿死了。
还被毒打,还吐血,还昏迷……这孩子怎受得了?
还被毒虫老鼠蝙蝠咬,万一染了毒,染了鼠疫什么的……这都是要出人命的!
那孩子从小胆子也不大。现在福子回来,他便是一个人留在蛇窝,那就更难熬了吧?恐怕一只老鼠都能叫他崩溃啊!
“你出来时,少爷状况如何?”
福子摇头:“奴才眼睛蒙着看不见,听到奴才被带走,少爷只呻吟了两声,便再无其他动静了。”
钱老太心头又是一抽。
她的乖孙孙,这是嘴都张不开了?
怎么办?
福子:“据奴才观察,那帮人恶毒至极,他们出手一点顾忌都没有。说打就打,就抽就抽,一脚就踩断了奴才肋骨,少爷在这些暴徒手上每多一息,就一分危险,定要速速将少爷救出来!”
“救……得救……”钱老太喃喃。
“那帮人让奴才转达,请老夫人在日落前准备好银钱,具体的交易时间和地点会再行通知,过时不候。还请老夫人不许报官。否则大少爷就看不得明日的太阳了。”
】
钱老太越想越心疼,立马开始让人去铺子查看这几天的入账。有多少银钱,全部拿来。
可彩嬷嬷却是轻声转达:“老夫人,这两日因为凉山村的闹市,咱几家铺子……皆冷清,恐怕账上没甚银子。”
老太太因为病重,所以彩嬷嬷没有告知她,实际状况其实还要更糟。
凉山村村民闹事不止,仗着人多,他们可不只是去闹衙门。这两天,都有村民在钱家名下各商铺闹事,早就没人光顾他们名下的铺子了。
另外,前天半夜,几家铺子都被人用红漆在门前写了字,让他们血债血偿,杀人命偿,更是引发了围观。
以致于这两天,几家铺子基本是颗粒无收,全都没能正常营业……
只是彩嬷嬷想不到,就这,也有幕后推手。
这几天凉山村的事,陶然没走到面上,但不妨碍她暗中指点不是?她找人告知了村正,整个城中哪些产业都是钱家名下。
村正拿到清单后,立马就指派了人躺去了钱家的各铺子门前,直接导致他家买卖做不下去。
而民愤已经激起来了,钱家各铺子甚至都不敢驱逐,但凡动手,就会遭到一众百姓唾骂……
“那……”老太太头疼不已。“下几道帖子,请王家,李家,赵家几位老夫人过来喝茶。”
这几位都是老交情,跟她们借些银子,问题不大。大不了就出点利息的事。
谁曾想,这几家都推了,有说不舒服的,有说出门不在家的,有说在礼佛的,一个都没来。
钱老太气极,自己家不过只摊上区区官司,桉子都还没判呢,竟叫这些家族都敬而远之了。就这么怕自己借钱吗?全是狼心狗肺的!
钱老太却不知,这其中也是有缘故。区区官司确实不算什么,那些夫人们还真就没放在眼里,区区钱款也不算什么,她们并不是怕被借钱或怕钱家还不起钱而不上门。
主要是不像现在乱成麻的钱家,这几家的消息都灵通,他们已经听闻钱家的事闹大了,整个省城都传遍了。他们嗅出钱家恐怕没那么容易摆平这次的事,就连钱定保没准也要牵涉其中。
那么,现在这一相帮,不但有被搅进破事里的风险,没准还真就会落个血本无归……
就这样,钱老太只能在自己手上仅剩不多的家底里再想办法。
我要做恶人63
钱丰是陶然精挑细选出的绑架目标。
他是钱家长孙,是钱老太养在身边的心头肉,只有他的分量对钱家最重。
尤其是在钱祥被火烧伤落残之后。
长房这一脉两个孙子,现在等于只剩下了一个钱丰,万不可有所闪失。钱老太总得对长子有个交代。
所以绑他才能实现利益最大化。
至于两千两银子的价,陶然是斟酌之后开的……对她来说钱丰这人一文不值,但在钱老太那里,这价格和孙子的命比起来还算不上什么。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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