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陶然就把他嘴巴给堵上了。
“少爷,可使不得啊!”陶然用的,是刚被她扔在地上还踩了两脚的那块布。“老太太没和您说吗?今日府中做法事,使不得破口啊!”
陶然手上哪会客气,一把狠狠抓住钱丰下巴,然后将那一大块布使劲往钱丰嘴里塞,塞了又塞,塞不下还使劲塞。
她下手太狠了。
钱丰腮帮子都已经鼓起来,她也没住手。
布团直接被她顶到了钱丰的喉头,卡得钱丰一阵干呕。
这一呕,使得那刚咽下的东西,在唾液融化下开始部分回流。
随即,一股难以言说的质感黏腻在喉间,配以古怪气味,钱丰假呕变成了真呕,整个人都蜷了起来。
陶然脚一勾,钱丰坐的椅子就倒下了。
这家伙重重摔在了地上,骂也骂不了,动又动不得,疼得不行,关键还恶心。他喉头跟湖了翔一样,已是痛苦不已。他还得想象刚吃下去的是何物,会不会就是翔?或是什么毒?
他真的呕了。
可嘴被堵住,呕出的……又回去了。
钱丰连眼刀子都飞不出,狼狈在地上纠结。毫无意外,此时此刻,堪称他人生最痛苦的一个瞬间。
陶然觉得很好笑。
可她忍住了。
钱丰,她还得用。
所以,她现在得装一装。
因而她还是暂时忍住了欺负这垃圾的念头,反而是鼻子一抽,“少爷,我知你痛苦,但你且忍一忍。这药丸,有助您清煞。我只是听命而不得已。您要坚信,我一直都是站在您这边的。”
“少爷,您怎么如此看我?您的眼神好吓人。其实我不明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您才这么恨我?”
陶然拿了帕子擦眼,作势抹起泪来。
“这些日子,我思来想去,都不觉得自己哪里有负于少爷。所以您的恨,恐怕是有误解啊!”
也不管钱丰此时此刻咬牙切齿的表情,陶然自顾自开始表演。
“有好些事,您应该都不知道。但我想,您有权利知道。”
“您现在府中,是被好多人取笑的存在,我也是离了您这里,才知道很多您被蒙在鼓里的事。”
“您总说我给您蒙羞?可我也只是身份配不上您!您不知道,真正让您蒙羞的,是您最爱最亲近的人!他们对您做的事,才是让您从根本上被您取笑的缘由。”
钱丰恶狠狠的眼神里开始带上了疑惑。他的眼神开始盯住了陶然。他听不太懂,可他有点紧张。他有些想知道这女人在说什么。
陶然开始一脸痛苦的“回忆”。
“我先说你的好弟弟。你大概永远不会猜到,他是什么嘴脸。在你痛苦昏迷的时候,他有多开心。那些日子,他沉迷斗狗和赌博,一掷千金花银子,因为他以为长房的所有都是他的了。他希望你永远醒不过来。”
“所以他还猖狂来找我,想要让我主动委身于他,他说只要我听话,他就能保证我过上好日子。
因为等你死了,他就是长房长孙。老太太最宠爱的也只有他。长房没人与他相争,长房的所有都是他的。我若有了他的孩子更好,那孩子在你的名下,是你的儿子。老太太肯定心疼这遗腹子,一定会留一大笔财产给他。那样,他能得到更多。”
“当时我拼死才挣脱了他,保住了少爷您的颜面,让您免被戴绿帽。可这也招来他的记恨。大少爷,您就没怀疑过,他为什么总想害我?他为什么那么恨我?我可以很明白告诉您:因为他从没想过您会醒过来,他怕我把他曾经兴起时说的这番话道给您听啊!”
“我知道您不信。我其实也不信亲兄弟会真的这么坏。直到我前几天听说了他和表小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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