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裴逞猛然发现,原来杜昕然不叽叽喳喳的时候,声音还是挺好听的。
然而,线上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杜昕然在办公室用同样的嗓音,控诉他呼吸声吵到她没法安心码字时——
裴逞无语的抬头:“杜昕然,你碰瓷呢?”
“我认真的!你看我不可能让你不呼吸吧,可你呼吸就会吵到我,吵到我就会吓走灵感,没有灵感我就码不出字,码不出字我就交不了稿……”
“停。”他抬手制止。
杜昕然聒噪在耳边盘绕,他的脑袋嗡嗡作响。
令裴逞不由得怀念起,晚上杜昕然宛转悠扬的歌声。
于是裴逞沉吟片刻,指节敲了敲桌面:“你给我唱一首歌吧。”
?
杜昕然跟不上他的思维跳跃。
他们不是在讨论几时让她搬走吗,为什么突然扯开话题?
还让她给他唱一首歌,他们之间有那么熟吗?
杜昕然下意识的想法脱口而出:“你有病啊?”
还别说,因为前几天签了合同,版权售卖的事已经势在必行,裴逞敢毁约的几率不大,所以她胆子也肥了些。
果然裴逞没把柄在手后,气势也弱了,他竟然没有计较她的妄言,只是摆了摆手:“你出去透透气吧。”
耶!
看来革命成功在望了,霸道如裴逞也开始放宽,给她出去摸鱼了!
杜昕然生怕裴逞反悔似的,噔噔噔就往外跑去。
裴逞头疼的捏了捏太阳穴。
正好小刘进来,看到后关心道:“裴总您没事吧?”
裴逞正满腔疑问无法言说,看到小刘后如同抓着救命稻草。
也不管小刘有没有那方面的经验了,他劲直问:“你说一个女孩之前明明很热情的追你,多了相处机会之后,她反而没有更进一步,这是什么原因?”
小刘毕竟是总裁办里手握最高工资的助理,没有一点情商怎么可能脱颖而出。
他理一理思绪,便想到了裴逞指的是谁,于是试探道:“那她……是不是还在你面前说过别人的好。”
裴逞一拍脑袋,想到杜昕然前几天拼命夸裴泽宇的事,顿时对小刘投出膜拜的眼神:“对!你怎么知道的。”
小刘讳莫如深道:“裴总,这叫以退为进。”
“毕竟女孩子嘛,她不可能一往直前的。偶尔还是会退一退,让你有危机感,进而达到目的。”
裴逞觉得很有道理。
他就说嘛,有他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她怎么可能移情别恋,看上裴泽宇那个弱鸡,原来裴泽宇不过是被她利用的一枚棋子。
“原来如此。”
既然是计谋,那早晚会露出马脚的,他只需要耐心等待,装作不知道就是了。
没想到这个契机来得这么快。
当天晚上,杜昕然回到家,一头扎进浴室里冲刷一身的疲惫。
刚刚廖主编发消息来,说前半部的钱已经打进来了,她终于农民翻身当地主了!
以后再也不用受黑心资本家的压迫,再也不用七早八早爬起来搭车,也不会堵车回来到三更半夜。
在畅想着未来美好的杜昕然突然听到一声轻响。
‘滴答——’
大颗的水珠滴落在她的发顶,令她本不打算清洗的头发湿了一片。
这对一个懒惰洗头的女孩来说是天大的祸事!
她抬头一看,发现浴室的天花板正在渗水,蔓延至墙沿,令她洁白的墙面变得脏兮兮一片。
她如遭雷劈。
不是吧,这也算高档住宅区了,排水管还会漏水?
倏地,杜昕然想起前几天楼上好像传来断断续续的装潢声,肯定是楼上那户人家装修的时候弄破了水管,让污水渗透出来了。
不行,她必须让对方负责,顺带把她的损失结算一下。
安城景苑二十八楼。
‘砰砰砰’杜昕然大力的拍打这户人家的家门,边练习着等会要怎样以声服人。
“我在这里住了那么久都没发生过这样的事,肯定是你们造成的,你们必须马上把损坏处弄好!”
杜昕然站在紧闭的大门前演练。
没想到‘咔哒’一声,防盗门打开的时候,她预备好的说辞卡壳了,脑袋只剩一片空白。
屋主明显刚沐浴完,空气中湿热粘稠的气息萦绕不散。
他仅穿一身深灰色的浴袍,领口宽松的大开着,露出肌理分明的上身。他的短发还湿漉漉的,有些不听话的水珠更是顺着性感的脖颈,沿着水流滑入领口,没入那引人遐想的区域。
这画面冲击力太大,要不是面前男人的这张脸太过熟悉,杜昕然都没法抑制住自己鼻间的暖流。
可一想到对方是欺压她许久的裴逞,杜昕然顿连就什么旖念都不敢有了。
“裴……裴总,这,这么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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