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间。
林行野温热的气息打在柳若的耳畔,似低吟。
“你脾气不要太好了。”他顿了顿,又道,“我会很想欺负你。”
脾气好?
柳若想,此时此刻,齐天泽的“艳照”已经传到她的邮箱了。而帮她办事的那位花名克利斯的青年也不是受钱财驱动,而是得罪过她又被她抓了把柄,所以不得已而为之。
还有那个诬陷她们公司的老头,不出意外的话也已经因她整理提交的证据陷入家暴争议被提起公诉了。
前者是睚眦必报,后者是公关手段的一环,找寻“受害者”的可疑之处,原本只是想借此降低其证词的公信度。没想到误打误撞,他本人的过错居然的确与此次事件有所关联。
但无论怎么看,她也跟脾气好这个形容扯不上什么关系吧。
柳若笑了笑,在男生说话的气流中应激般缩了脖子,看着玻璃窗上的剪影道:“戴套没一次不积极的,你什么时候欺负过我。”
影影绰绰的窗里,男生似乎皱了皱眉。
而下一秒,她被调转回身,敏感的乳尖擦过林行野赤裸的上身。她恍惚将要难以站稳,却被对方坚实的手臂牢牢锁在那个高度。
他低头刚好能亲到她的高度。
“你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啊。”可林行野只是看着她,低垂的瞳仁里是她读不懂的情绪,“这不是正常人都会做的事情吗?”
没等柳若回音,他又一副肃色沉思状,出口的内容却不太正经:“我知道了,是我做的还不够,所以你只能记得这种细节。”
实在肉麻。柳若眉心一跳,低头去掰他手表:“我看看还要多久。”
她当然记得更多的事情。
但我们只是……被利益而非真心绑在一起的伙伴。
柳若想,你本来就没必要做到哪种程度。
可是她说不出口。
上身未着寸缕,持续运转的恒温系统带走多余的热量。
但她并没有哪一秒感受到凉意。
女生垂了头,如瀑的长发也跟着顺下来,轻轻柔柔拂过肌肤。
看起来很乖。但在下面转他手腕的力道并不小。
好想亲她。
想揉乱她的头发,再一根一根梳顺。
想把她抱起来,不做那种事也可以,仅仅是抱着。
但是,她可能并不这么想。
林行野知道柳若不太可能看得上齐天泽,倒是后面出现的那个男生更让他有危机感。
他当然知道自己长得是好看的,不过从来也不屑于以此谋取什么红利,但看到那个人的那一刻,不由得在脑海中搜寻起上次参加宴会时造型师强行打到他面前的广告。
按目前的良性进展,本来也不该这样没信心,只是那天高尔夫课,周绮路晃过来跟他分享了一个信息。
上大学之前,阎苋改过名。
她原本的名,徐麟先,听着体面,但寓意极差,改了也很正常。
但周绮路查到,也是从改名的那一年开始,她的账户中会每月定时地收到一笔源自海外的进账。数额不大,时有波动,但足以达到平均工资水平,直到她十八岁成年时终止。
而那个账户,如今已是助学基金之名,追溯源头,似乎与柳若有丝丝缕缕的关联。
阎苋,是这份基金资助的第一个学生。
“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柳若、阎苋,都是两个字,都有草字头。”周绮路抿唇看他,试探道,“你追人追得怎么样了呀?”
“你不觉得你的好奇心有点过了吗,你以前从来不会查那些男朋友的身家底细。”林行野不着痕迹转了话题,提醒道。
“我陷进去了嘛,你不一样吗?”可周绮路从来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坦坦荡荡戳破,“你这句话不错,留着,下次讲给她听一遍。”
陷进去了吗?
门铃响了。林行野顺手卸了那只柳若状似饶有兴趣的机械表留在她手中,抽出的手抓了旁边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另一只手没忍住在她头顶轻轻摩挲了两下,而后在她有所反应之前迅速去了门口。
他回来时,过分宽大的外套被她拉齐拉链穿得端正,上面遮得连锁骨都看不见,而下面罩到大腿中段。露在外面的莹白肌肤与外套的黑色形成极大的反差,看着就像,她身上只有一件他的衣服。
而林行野拎着袋子,语气里有几分讶异:
“送了赠品。”
“是什么?”
“……狗狗手套和狗耳朵发卡。”他说到耳朵的时候,自己的耳朵好像也红了。
林行野拿出一个毛茸茸的金色卡子往自己头发上别去,看过来的眼睛清澈无波。
“是这样夹的吗?”他问,惯常矜贵自持的语气。
可他说话的时候,那个金色的毛绒耳朵会如有生命地立起来,很愉悦地轻轻摇晃。
明明和他头发的颜色很不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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