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咬着牙关,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随时都能落下来的样子。
当着死对头的面尿裤子,对眼高于顶的许昙小少爷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世界都变得灰暗了。
于洲这个人向来不好惹,别人对他做的一切他肯定要加倍报复回去的,他会不会对此事大加宣扬,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被一盒毛毛虫吓得尿裤子的事。
他现在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垂着头颅伏在于洲的手臂上,雪白纤长的脖颈低低垂了下去,再不复往日高傲的神态。
于洲低着头,看着许昙后脖颈处那截微微凸出来的消瘦而漂亮的隆椎。
一个心理十分病态的人和他那充满病态美学的身体,就连这一小节隆椎都带着病态的弧度,很容易激起人类的凌虐欲。
尴尬和沉默在狭小的厕所隔间里蔓延,令人窒息的寂静让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直到许昙发出一声很小声很小声的呜咽。
于洲的太阳穴跳了一下,正要开口说话,厕所隔间突然进来了人,于洲脑子一抽,下意识地捂住了许昙的嘴。
高中生正处于一个最黄色的年纪,他们身体躁动,心灵也躁动,再加上现在是信息时代,各种资源唾手可得,该懂的不该懂的全都懂了。
两个男生挤在狭小的厕所隔间,如果其中一个人再发出一些呜咽声,如果这些呜咽声再被人听到
于洲想象不出会被人脑补成什么样子。
过了一会,相邻隔间的冲水声响起,那位上厕所的同学走出了隔间,于洲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的神经刚刚放松,趴在他身上的许昙突然狠狠咬住了他的手。
“松口!”于洲低声呵斥。
许昙咬得更紧了。
于洲没办法,只好用另一只手去推许昙的脑袋,顺便把全身都软绵绵的许昙从隔间里拖了出来。
许昙恶狠狠地咬着于洲的手,于洲疼得倒吸冷气,刚要骂人,却见许昙眼眶红红地瞪着他,一串泪水从他眼眶里滚落下来,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动物。
也是醉了,明明坏事都是他干的,模样倒是比谁都委屈。
他咬着于洲的手,一边吸着鼻子一边从喉咙里发出那种很小声的抽泣声,眼泪淌了满脸,看起来不要太可怜。
他这副小可怜的模样一下子就让于洲的怒气消了一大半。
没办法,于洲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有时候特别容易心软。
即将脱口的国骂就这么卡在于洲的嗓子眼里,于洲头大如斗,把那一串国骂咽下肚里,觉得自己都快憋出内伤了。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缓冷静的语气说道:“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办?”
手上一痛,许昙咬的更用力了,于洲倒吸冷气,举起另一只自由的手表示投降:“行行行,祸是我闯的,我负责,我这就带着你换衣服!”
许昙这才慢吞吞地松开了口。
于洲脱下校服围在他的腰上,许昙依旧脚软,摇摇晃晃地站在地上眼看就要栽倒在地,他又开始噼里啪啦地掉眼泪了。
“行行行!我背着你总行了吧!”
于洲弯下腰,许昙软绵绵地倒在他的后背上,慢慢伸出手臂搂住了于洲的脖子,于洲背着他往外走。
学校附近有一家大型连锁服装店,于洲顾不得周围人怪异的目光,一边背着许昙一边光速挑了一条牛仔裤,耳尖发红地背着许昙走进了试衣间。
许昙估计怕丢脸,一直把脸埋在于洲的后背上,把脸藏得严严实实。
“喂,你还有力气换衣服吧?”
趴在于洲后背上的许昙“嗯”了一声。
于洲把他放下来,从货架上随手拿了一条水洗蓝的牛仔裤,把牛仔裤递给背后的许昙,看着他慢吞吞地走进试衣间。
试衣间的门帘被拉上,狭小的空间让许昙的情绪平稳了稍许,但是他拿着牛仔裤的手依旧颤抖的不成样子,他不得倚着墙壁努力调节自己的情绪,过了很久才慢慢冷静下来。
情绪一激动就失禁的毛病是很小的时候留下的后遗症。
他的父亲是个暴力狂,总是体罚不听话的孩子。
年幼的孩子受到惊吓很容易失禁,而每次失禁,他的父亲定然会勃然大怒,有时候是一个重重的耳光,有时候会被父亲揪着头发拼命地摇晃脑袋。
时间一长就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即使成年之后好转很多,可是每当情绪激动时还是会失禁。
这是最令许昙崩溃的事情。
其实于洲背着他来服装店的路上他已经失禁好几次,好在量不多,没有让事态进一步恶化。
他的生活看上去花团锦簇,内里实则破败不堪,个中苦楚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
这么一想就又要流眼泪了,许昙用袖子胡乱擦掉脸上的眼泪,颤抖着解开牛仔裤的拉链。
许昙突然发现一件很糟糕的事——于洲没有给他买内裤。
他拉不下脸去让于洲给他买内裤,只好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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