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次不小心中了情毒。”李少音刚说出口,看到唐姣的眼神,竖起了四根手指,说道,“我对天发誓,那情毒绝对不是我下的,我干嘛要对我自己下这种毒啊?我对我的魅力可是很有自信的,不需要这东西来证明我自己,真的就是不小心中的招。”
她说:“然后我竭尽全力、跌跌撞撞找到了他。”
唐姣:“中了情毒能走那么长时间吗?”
李少音哽了一下,斩钉截铁说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唐姣:“好的。”
身中情毒的女修眼神恍惚,攀住不可玷污的佛子,头一次放肆地将脸贴在他脖颈,藕臂绕住肩膀,呼出的热气似丝线缠绵,软着声音央求他帮忙,至始至终,他都一声不吭地听着,指腹滑过一枚又一枚念珠,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手臂搭在膝盖上,任由李少音使尽浑身解数,他都没有抬手触碰她一下,唯有微微急促的心跳暴露了心绪。
李少音半天得不到回应,一时气急攻心,起身就走。
“好啊,你不帮我,自然有人愿意帮我了!”
她转过身,衣袂的铃铛晃荡,清脆刺耳,不似木鱼声声温润。
刚走出去没两步,李少音就被拉住了手腕,她晕晕乎乎地将视线追过去,看到她方才无论如何也无法撼动的那尊佛像,终于从蒲团上站了起来,他的目光像是玉山崩塌,寸寸迸裂,神色倒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变化,一字一顿,对她说道:“好,我帮你。”
李少音说到这里的时候,脸颊微红,装模做样地低咳一声,说道:“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细说了,总之,就是你想象的那样。第二天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口干舌燥,浑身酸痛,衣服也撕碎了——起先我还以为是他干的,结果经他一提醒,我才回想起来好像是我自己动的手不过谁动的手这个不重要啦,重要的是我终于把人追到手了!”
她当时勾着那人的脖子,指尖划到他胸膛。
弯着眼睛,笑得很是狡黠,问道:“禅师,你说命中注定,可曾预料到此事?”
李少音原本也没想从他这里刨根问底问出个答案。
岂料他沉默半晌,淡淡地吐出四个字:“未曾预料。”
唐姣配合地感叹了一句:“哇——”
结果李少音露出了痛苦的神情,狠狠地叹了口气,说:“你是不是以为在这之后我们两个就甜甜蜜蜜了?我当时也这么以为的。结果,从那天之后我连续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他,佛门甚至特地为我添了一层禁符,我这下真的只能在门外观望了。而且由于我破了佛子的道行,我从那天起就开始倒霉了,下雨伞破了,吃饭碗碎了,画符笔断了,此类种种,不堪回首。直到五十年后的今天,那种倒霉的势头都没有要消失的意思。”
“这种日子大约持续了半年吧。”她说道,“以我的脾气,能忍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佛门下禁符,我就劈符,径直闯了进去,想要找他讨个说法,结果在他常待的殿中,我没有看到人在哪里,只看到一叠袈裟,还有一捧灰,旁边的念珠确实是他的。”
现在说起来是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的。
李少音没好意思告诉唐姣,她当时哭得有多惨。
她这辈子没哭这么惨,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她原本想要当面对质,所以还化了非常艳丽的妆,这一哭,把妆都哭花了,她一边哭,一边用手刨那堆骨灰,李少音没想到,她以前从来没有认真对待过感情,如今真的动情了,这才感觉到心痛的感觉究竟如何。
是因为她破了佛子的道行,所以反噬到了他身上吗?
李少音不知道,她觉得自己恐怕也得不到答案了。
说到这里时,李少音的神情有片刻黯然。她当然不是真的对那人没有半点感情,只有如此倾尽全力地爱过一个人,随之而来的失落才会令她如此麻木,迎着唐姣的视线,她强行打起精神,笑着说道:“我发现他已经圆寂之后,就拿走了他的舍利子”
唐姣惊恐万分地看着李少音。
李少音还在问她要不要看。
唐姣说:“不要!”
看到她已经兴致勃勃地去摸索百纳袋,唐姣试图阻拦,脑子转得冒火星子,赶紧想出一个话题来引开她的注意:“对了,师姐,我听了这么久,没听说你们是道侣啊?”
李少音迟疑了片刻,“不是吗?”
唐姣:“是吗?”
那可是她亲口承认的前道侣。
李少音果然被吸引了注意,扳着指头算:“我跟他提出过很多次邀请了。”
唐姣问:“那他同意了吗?”
李少音说:“好像没有。”
唐姣又问:“那他邀请过你吗?”
李少音答:“没有呢。”
她苟延残喘,试图反驳:“我们都做过了。”
唐姣说:“那充其量也只是双修的关系吧?”
李少音不得不承认,唐姣说得对,他俩好像真的不是道侣,如此一来,她忽然反应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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